话音刚落,当铺旁边的小门里就衝出了四五个手持长棍的壮汉,將秦起团团围住。
    秦起微微后退一步,看向居高临下,满脸贼笑的伙计,冷冷道。
    “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,好当好赎,你我相安无事。”
    那伙计轻轻噗嗤一声,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秦起。
    “区区一个贱民,好大的口气,你可知道我们恆祥典当铺背后的东家是谁?”
    “说出来我都怕嚇你一跳!什么也不知道就敢在这里胡言乱语,给我打!”
    顷刻间乱棍如雨,好在秦起斧不离身,瞬间出手闪开两棍,一斧削去便砍伤一人手臂,夺棍之后噼啪连打,就看到几个壮汉从典当铺中飞了出来。
    这边的动静瞬间便吸引了不少围观的民眾,秦起手中舞棍,走下台阶遥遥一指柜檯。
    “诸位乡亲可都看好了,今日我上门赎当,他恆祥典当铺毁约,公然撕毁我的当票,还叫出打手来哄赶我离开。”
    “如此黑商,有进无出,坑人钱財无异於害人性命,吸人骨血更胜过跗骨之蛆!”
    “试问我们大家谁不是想好好过日子,谁不是想凭藉一双勤劳的手脱贫致富,可结果呢!”
    “你们一时困难做出的选择,可能就会让你们將一辈子的血汗钱,吐给这批无良奸商。”
    “谁能甘心!?”
    秦起知道,这恆祥典当铺只是安康县的一家小当铺,背后並没有多遮天的背景,顶多也就是县內某个有权有势的人物。
    只要煽动民意,激起民愤,再让所有人一起打砸抢烧,法不责眾,那背后之人也难抓到自己。
    “我不甘心!我当的传家玉佩就被他们卖了,明明还没到六个月的期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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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也不甘心,我娘留给我的嫁妆都被他们给骗走了!”
    “我也是!”
    一时间,所有人都压了过来。
    整个安康县就这一家小当铺,那伙计显然也不是头回干这种事,坑害之人不在少数。
    “很好!青天白日在上,今日我们就要自己討回公道!”
    “棍在手!跟我走!打恆祥!抢宝楼!”
    秦起爬上柜檯,一脚便踹开了柜檯上的木柵栏。
    那伙计见状已经大慌,扭头想要跑,可秦起已经钻了进去,一把抓住那伙计的衣襟,问道地契的位置后,咔嚓一声就扭断了他的脖子。
    那几个打手可不认识自己,就这伙计认识,只要杀了他,就没人知道这事儿带头人是自己。
    见秦起已经衝进了柜檯,那群民眾还在外面嘶吼,有几个胆子大的已经衝上去殴打倒地的打手,看样子是活不成了。
    秦起知道他们不衝进来是没用的,立刻到柜檯里摸出一把散碎的银子往外面一撒。
    见到白的银两和铜板哐当落地,围观的民眾再也按捺不住,一拥而上,疯狂往典当铺內挤去。
    秦起看不上別的,只飞快找到小河村的所有地契之后,全部抓起来往胸口一塞,便朝著后院跑去。
    那掌柜的终於听到了前院的动静,慌慌张张跑过来只与秦起擦肩而过,不过他刚衝到前院,便被疯抢的民眾踩踏致死。
    翻出院墙,秦起搓了搓头髮,又抓了几把泥抹在脸上,回到牛车藏好地契,便悄悄回到典当铺旁边观察情况。
    没多久的功夫,县衙的衙役们就冲了过来,之前见过面的李班头和另外一个董班头也来了,不过这时所有人已经一鬨而散,徒留已经被哄抢一空,满目破败的恆祥典当铺。
    官差抓了几个路人询问情况,却不知他们刚才多少都抢了些银两,於是人人皆是摆手不知,里面抬出来的典当铺人员也都通通惨死,没有一个活口。
    两个班头看这种情况也只能面面相覷,只能先將典当铺封了,后面慢慢再查证了。
    见状秦起这才放心离开,架著牛车赶往了县城內的药铺。
    虎皮秦起虽然是留了下来自用,可虎骨虎筋这些东西都十分值钱,县內的药铺掌柜一看就红了眼。
    可奈何他一个县城小药铺也吃不下这么多,只用高价收了一只虎爪,余下的便推荐秦起拿到最近的兴安城去卖。
    可兴安城距离安康县有五六十里地,又是青州的边境,如今正在为了抵抗真辽而备战,且不说这一路的山匪横行,若是碰到小股的真辽伺候,那秦起都够呛。
    怎么办,那便只有一条路,找鏢局。
    找药材掌柜的索要了一封推荐信,还有县內鏢局的位置之后,秦起便离开了。
    安康县內的確有一家顺风鏢局,虽然规模不大,但却是老字號了,值得信赖。
    鏢局日常也会前往兴安城,这条路他们跑得很熟,路上的山匪他们基本上都是打点过的,一般出不了岔子。
    顺大道来到县北的顺风鏢局附近,远远地便看到了一座气派的大院,门口停著车马几驾,院內习武声赫赫,墙上还插著顺风鏢局的招风大旗。
    守在门口的杂役一瞅见有人过来,顿时眼里放光,三步並作两步地上来,张嘴就问。
    “这位爷是要托鏢吗?”
    秦起点头。
    “敢问这位爷是要托银鏢,还是货鏢,还是人鏢?”
    “货鏢,但除了货物还有些小事想要麻烦一下鏢头。”
    “好嘞,我先瞅瞅货物,若是值钱的东西……嚯!”
    “这位爷,这可是老虎不是?”
    那杂役凑上前来一看,顿时瞪大了双眼。
    一头老虎,这可值不少钱啊!
    “是老虎,不过县內卖不掉,只能拿到兴安城去碰碰运气。”
    “我这有事儿人又走不开,只能委託鏢头代行了。”
    “好傢伙,这位爷,这老虎可是您杀的?”
    秦起再次点头,他不得不应下,若是说这老虎是自己捡的,那才怕会有麻烦呢!
    “嚯!少年大虎英雄,失敬失敬!”
    这杂役也是趟子手,常年跟著鏢队走南闯北,见识不少,可眼下一看秦起这器宇轩昂一表人才,那也是惊为天人,不由竖起了大拇指。
    “这位爷你隨我进门,我这就去请掌柜的跟总鏢头!”
    因为青州边境蛮族作乱,往北边跑的声音也越来越差,倒是北边南下的生意不少,因此能从安康县接到鏢那是万幸。
    更何况这一整头老虎的价值可不下几千两白银,放在这年头那可是不可怠慢的大活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