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於这个小插曲,赵家人都没有放到心里去,该干嘛继续干嘛唄。
    只是赵钱的惨叫声,哪怕是已经离了很远,还是能听到。
    大伯娘下手太狠了,扯著赵钱的耳朵,活生生把人带走的。
    那耳朵根是不打算要了吗?
    果然是,可怜之人,必有可恨之处。
    只是这一天,似乎都没有什么好事发生。
    很快就见到一个大姑娘,跑来找老外婆。
    这姑娘是昨晚上课时,被老外婆看中的一个姑娘叫巧姑,属於心灵手巧的那种。
    也是一个有来歷的人,是二大队队长的独闺女。
    这丫的是个受尽宠爱的,可惜那二队长是个眼瘸的,准备给她招一个品性不好的上门姑爷。
    这种事情,赵威也不好管,谁都不好管,那二队长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,就认定了那姑爷,谁说一句不是,就和谁著急。
    巧姑此番前来,可不是为了绣的,而是来传达一个最新的消息的。
    村子里面根本不同意赵威昨晚说的那个提议。
    打猎是不可能打猎的,谁也別想破坏这个规则。
    如果再有提出来的,还会受到处分云云。
    眾人都感觉到有些可惜。
    赵威倒也释然了,胳膊拧不过大腿,他还是顺天应命,该干嘛干嘛去吧。
    赵家的院子一直弄到大年三十那天,这才勉强弄完。
    此时,村子里面连放鞭炮的人都极少,稀稀拉拉的。
    赵威也没有买到鞭炮,这玩意儿需要去镇上的供销社才能买到。
    问题是这雪从半夜一直下,下到天亮也没有停。
    大傢伙儿都冷得不想出门,就窝在家里面烤火,弄点瓜子点心什么的,就算过完年了。
    赵威一直没有閒著。
    他在做一些东西,准备打发这漫长的时间。
    没有娱乐的年代,把人关在家里面,好像除了生孩子外,就再也没有什么乐趣了。
    赵威看著瘦弱的云秀,还是打消了生孩子的想法,自打二人圆房后,他一直都有注意避孕。
    不能百分百地避开,但是,能躲避一下也是好的。
    不然,就她那小身板,可能根本就承受不起孕育的辛苦。
    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剖腹產,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圈。
    他不想冒险,还是把云秀的身体调到最好的状態后再说。
    为了打发一下时间,自然是弄了一些飞鏢来玩。
    就在院子里面弄两个靶子,然后人站在房檐下,就能射出去。
    飞鏢还是挺好製作的。
    就用铁钉,和竹子,用细麻绳捆绑,做了二十来个,慢慢地玩唄。
    这一天,全家人都不用再干活,只管享受这美好而又安寧的一刻。
    老外公也坐在轮椅上,裹著毛毯子参与了这一人活动。
    別看人年轻大了,眼神还有些不太好。
    但常年干体力活的人,手指有力,飞鏢射出去,十个能有五六在靶子上,可比赵庸这个女婿还要强上那么一丟丟。
    被比下去的赵庸被激起了斗志,不服气地在那里苦练起来。
    他的眼神清澈不近视,手也不抖,但每一次都感觉差一点点就能上靶,气得在那里骂骂咧咧。
    眾人都捂著嘴巴子闷声笑时,赵威一把將云秀拉了出来。
    “笑什么?说不定你是咱们家垫底的,你来试试!”
    云秀一听,可不干了。
    “我才不是垫底的,我准头厉害著呢,哼!”
    她也被养出来了几分傲气,一口气取了二十根飞鏢。
    原本看起来像个云团一般绵柔的女人,在射出飞鏢的那一刻,眼神都变得凌厉了许多。
    而且,出手果然很准,第一根飞鏢就正中靶心。
    得意地撇了一眼赵威后,她继续发力。
    第二根,第三根……
    一直到全都射完了后,再去看,她几乎全中,成绩好得有些牛批。
    “媳妇,你不去训练,做个射击运动员可惜了。”
    最不济,去做个女刑警,也会是很出类拔萃的存在。
    云秀很是茫然地扯了一下嘴角:“什么运动员,干嘛的?是圆饼子嘛?我能吃不?”
    这话让赵威有些绷不住了,直接捂著嘴在那里嘎嘎大笑起来。
    “唉哟我的妈啊,你在说什么啊,圆饼子……你是想笑死我吗?”
    赵威真是觉得肚子疼得厉害,媳妇真是个开心果啊。
    不过乐极生悲,云秀感觉自己被冒犯了,有些生气地用小拳头钟了他一下。
    “快说,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唉哟……行行行,別生气了,我和我好好说道,总行了吧!”
    赵威发誓,他真的挺想和媳妇解惑的,但一看到她那张脸,莫名的就代入了圆饼子,於是,又破了功的爆笑出声。
    云秀被笑得脸蛋緋红,使劲儿掐了一下他的腰窝子,借著这股子痛意,好不容易才把笑意给压制下去。
    “咳咳……我和你说啊,是这样的……”
    他了半个小时的时间,和云秀解释了什么叫竞技运动,然后又都分为哪些种类,而射击又是其中一种等等。
    云秀在得知自己闹的是什么笑话后,感觉都已经没脸见人了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。
    赵威一时欢乐挺爽,想要把媳妇哄好,可费了不少的力气。
    最后没有办法,將其带了出去,二人打算去河边走走。
    这河边其实还怪冷的,只站在岸边吹了一下冷风后,云秀就已经清醒了。
    “赵威,你说得对,我是该上扫盲班的,不能一辈子傻呼呼地就这么过完了。”
    “哼,叫什么名儿呢,让你叫老公,又忘了是吧?看我怎么惩罚你……哈……”
    赵威可不想见到她这般正经的模样,哈了一口气,朝著其胳肢窝就戳了过去。
    哪怕是隔著厚厚的衣,云秀还是出於本能地感觉到了痒意。
    主要是赵威就喜欢这般闹她,二人一个戳,一个躲,在河边你追我逃的,玩得不知有多嗨,一时间,都是二人欢乐的笑声,在迴荡著。
    等到耍够了再回去时,门口的对联却忘了,还没有来得及写。
    眼下去找人也来不及了,人家都在过大年呢。
    赵威直接寻了红纸,自己蘸墨写了一幅。
    粗粮细作度荒年,精心巧计。
    旧物新裁谋生计,苦志劳心。
    横批:勤俭持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