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威破有些无语,也懒得管几个徒弟的这点破事。
    但是,因为受了点情商,就要死要活的,这就有些不合適了。
    两天后,赵威把二癩子单独叫到家中,想趁机帮他一下。
    二癩子人长得其实不差,身上也有钱了,按道理,是不愁娶媳妇这种事了。
    但是吧,谁让他的头上长了一堆的癩疤,反反覆覆的结疤,又裂开,看起来有些嚇人。
    也就是冬天的时候还好一点,拿个帽子遮挡一下,旁人也看不出来。
    但到了夏天,就有些噁心了,不但会发脓破溃流水,还有阵阵怪味溢出,引得很多苍蝇在其头上乱舞。
    很多人都觉得他这个病,是不讲卫生造成的,却不知那只是一种头癣导致的头皮损伤及结痂。
    村子里面如他一样的人还有一个。
    那人叫大癩子,他因为年纪小,就被戏称为二癩子。
    这些年,他都已经22岁了,还没有媒人上门帮著张罗婚事,就是这该死的病耽误了。
    谁好人家的姑娘忍得下这个口,和一个癩疤生活在一起。
    赵威这一次把人叫来,自然是因为他在城里面卖药的同时,也买到了一些能治疗癩疤的药,比如苦参,黄柏,蛇床子等。
    他先找了一个刮鬍子的刀子,小心翼翼的將二癩子的头髮全都剃了。
    然后又把自己熬煮出来的药水放凉,让其把头浸泡在里面,进行湿敷。
    “你回去后,把你床上的那个枕头,一定要全部换下来,先用我弄的这个土肥皂清洗了,再放在锅里,煮上半个小时。”
    “每天都要重复这样的动作,保持卫生和乾净,对你的这个病有帮忙。”
    “在饮食方面,也有一些需要忌嘴的,不要喝酒,不能吃辣,果这些也戒了,肉能少吃就少吃一些,多吃一些野菜吧。”
    “实在不行,你用肉去取点野菜来,总而言之,如果你想要病好得快的话,得管住自己的嘴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他每说一样,二癩子的心头就跟著跳了一下。
    他倒也不是懒,但是这大冬天的,天天洗床单被褥,洗了都干不了,他这日子可咋过哦!
    总不能去买几床新床单轮换著来吧。
    吃的方面更是恼火。
    谁家都嫌弃的野菜,现在变成了自己的主粮了,还要拿肉去换野菜,简直是夭寿哦!
    於是有些敷衍的嘆了口气。
    “知道了,我会想办法按师父说的去做!”
    至於能不能办到……他就只能呵呵了……
    赵威只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没往心里去。
    於是道:“我只帮你这一次,保证能让你恢復健康,你若是不珍惜的话,隨便你哈,反正,难受的是你,不是我!”
    “啊啊啊……师父,我错了,我一定听你的,我现在就回去办!”
    嗯,虽然很有可能成为村子里面最大的笑话,但为了有尊严的活著,不再被女人嫌弃,他也算是嚯出去了。
    於是,村子里面的大娘们,都被二癩子找了一个遍,询问有没有多余的野菜,比如春天的笋和薺菜;夏天的菌菇和蕨菜;秋天的黄菜和木耳……
    很多人家拖他的福,在这过年时节,也算是开了洋荤,吃上了肉。
    一个个都在背后说他傻,有肉不吃,就抱著豆腐和各种野菜折腾。
    二癩子好不容易养肥一些的身体,很快又瘦回到拜师前。
    但让人欣慰的是,在半个月后,他摸了一下头上的疤时,感觉没有过去那般夸张了。
    而且疼痛也减轻了不少。
    在这个期间,他每天都要去赵威家查看病情进展,顺道喝药。
    这药都是隨时变更著熬的,不是一成不变的。
    负责熬的是云秀,二癩子特別过意不去,所以这些日子就像是赵威家请的长工一般,忙前忙后的,把很多家务都给包圆了。
    这一天,眾徒弟正在后院里面锻链时,村子里面的一个小孩,突然跑上门来。
    “哎哟,二癩子不好啦,你家里来了几个人好凶啊,把你的锅都砸烂啦!”
    二癩子听得火大,顿时將手中高举的石磨放下。
    “哪个浑蛋,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,真以为我二癩子是吃素的不成。”
    小孩子闻言,白了他一眼:“你可不就是吃素的吗?”
    二癩子被噎得窒息了一下,拿这孩子没办法,只能闷头往家中赶去。
    在乡下,砸锅砸碗是很严重的行为,那是不打算让人活了。
    人都已经爬到头上欺负了,他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忍了。
    赵威怕这个徒弟吃亏,於是將其余的四个徒弟叫上,急忙跟在其身后。
    一家人看著他们匆匆忙忙的样子,都感觉不是太好,於是赵庸也和王彩姑也跟著去了,云秀担心赵威啊,也不顾一切的跟了去。
    院子里面,就只余下老外婆和老外公二人。
    “唉……多大的事也不能砸人锅啊,今儿个这事儿,有些凶险,也不知道这些孩子能不能平安解决。”
    老外婆目怒担忧,在院门口处,往村子方向不停的眺望著。
    倒是老外公是个挺豁达的人:“他们年轻人知道怎么弄,放心吧,咱们不给他们添乱就好。”
    二人看了后,都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,哪里想到,在他们家中没有什么人的时候,竟然会有人,在大白天的时候,將主意打在赵家的院子里。
    来的人,藏头露尾的,並不以真面目示人。
    他想要翻过那个围墙,结果已不再墙头上竟然布满了玻璃破片。
    而且,沿著墙根子还没有走出五百米,就被老鼠夹夹了两次。
    痛自然是很痛的,但也不至於丧失行动力。
    此人骂骂咧咧的,还在想办法时,一墙之隔的赵家院子里面,大黑和大黄都已经不约而同的叫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呵……狗东西,早就防著你们呢。”
    他把一根几乎没有肉的肉骨头,用绳子繫著,然后丟进院墙里面。
    就等著两只狗情不自禁的舔.食这根骨头的时候,就是它们命丧黄泉之时。
    此人还在为自己的计谋而沾沾自喜的时候,殊不知,赵威养的这两只狼狗,每天都是吃的大肉过来的,那光骨头,一点肉都没有,比它们啃食磨牙后的骨头还乾净。
    这人在那里忙碌了半天,最终也只是忙了个寂寞。
    於是,恶向胆边生,又生了第二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