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狼群来得太多了。
    那个老汉和同伴此时不过是案板上的肉,被它们给盯上了。
    赵威带著云秀举著猎枪,掩护著林清和一直往后退。
    二人手中的猎枪,交错的开著枪,每一次总是能打中一只雪狼。
    但架不住雪狼群体太多,他们打枪的速度,跟不上这些野狼的速度。
    而且子弹也是有限的,得省著点用。
    不多时,就只能丟下老汉他们几个,借著这么一点时间差,及时的爬到了一颗大树上。
    还好三人都是会爬树的高手,堪堪在被雪狼扑咬上来之前,成功的做到了。
    至於那几个人,下场可就惨了。
    他们此时手无寸铁,还受了重伤。
    此时面临著雪狼的围猎,就像是待宰的羔羊,很快就被疯狂的雪狼给扑咬上去。
    一时间惨叫声不绝於耳,令人不忍直视。
    还好,此时风雪太大迷人眼,隔的距离还有些远,不用直视这血淋淋的一幕。
    现在好了,对於如何处理这些偷猎者,再也没有任何负担了。
    但,他们忽略了一个存在,那就是大黄。
    它只是一只狗,不会爬树。
    此时被狼群包围在这颗树底下,险象环生起来。
    云秀坐在那树枝上,著急的开著枪,替大黄驱赶著这些雪狼的撕咬。
    林清和嘆息一声,有些难过的道:“完了,这狗怕是很难保得住了。”
    这些雪狼见到同伴的血后,非但没有退缩,反而是把骨子里面的凶性给激发。
    千里追踪那几个人到这里,也不知道他们都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情,才惹来这等杀身之祸。
    云秀急得快要哭了。
    “老公,怎么办?大黄……”
    她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。
    这些日子,都是她在照顾大黄,早已经將其当作一个家人伙伴,眼见它身陷囹圄却无能为力。
    赵威又何尝不是。
    看著树下被狼群逼得不断后退,已经被咬伤的大黄,他的双眼早已经布满血丝。
    紧握著猎枪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吼:“不行,不能让大黄死在这儿!”
    说罢,他神色凝重地对二人道:“你们见机行事,我下去救它!”
    “不行!太危险了!”云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,泪水再也崩不住了。
    “太凶险了,你下去就是送死啊!”
    林清和也急忙劝阻:“徒弟,冷静点!我们得想个周全的办法!”
    赵威却猛地甩开云秀的手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大黄也是一条命,我不能眼睁睁看著它死!”
    “放心,我有分寸的!”
    他迅速解下腰间的麻绳,一头系在粗壮的树枝上,另一头牢牢绑在自己腰间。
    不等两人再劝阻,便顺著树干快速下滑。
    刚一落地,几只雪狼就张著血盆大口扑了过来。
    赵威侧身翻滚,避开狼爪,手中猎枪横扫,枪托重重砸在一只狼头上。
    大黄见到主人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,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衝到赵威身边,紧紧贴在他腿边。
    “大黄,跟紧我!”赵威大喝一声,一边开枪驱赶狼群,一边朝著大树方向移动。
    然而,狼群被血腥味刺激得愈发疯狂,不断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    一只雪狼趁著赵威分神,一口咬住他的小腿,剧痛让他险些摔倒。
    赵威强忍著疼痛,反手一枪托砸在狼头上,同时將枪口对准狼嘴,扣动扳机。
    树上的云秀和林清和心急如焚,云秀不停地开枪射击,试图为赵威和大黄开闢出一条生路。
    但这个猎枪无法做到连发,每一次打完子弹后,还要分出时间重新装填子弹,无形中浪费了不少的时间。
    林清和则快速在药箱里翻找著,作为郎中,他的药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,希望此时能派上用场吧。
    就在赵威护著大黄,快要接近大树时,一只体型巨大的头狼突然从侧面窜出,直直扑向他的咽喉。
    千钧一髮之际,大黄猛地跃起,一口咬住头狼的脖子。
    头狼吃痛,转身撕咬大黄,两只畜生在雪地里翻滚缠斗。
    赵威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举起猎枪对准头狼。
    但此时大黄和头狼扭打在一起,难以分辩,他根本无法开枪。
    心急之下,赵威放下猎枪,抽出腰间的匕首,怒吼著冲向头狼,狠狠將匕首刺进它的侧腹。
    头狼发出一声悽厉的嚎叫,鬆开大黄,转身扑向赵威。
    赵威死死握住匕首,和头狼缠斗在一起。
    很快,其余的雪狼也围攻上来,就要將他给直接淹没了时,云秀看准时机,一枪打在头狼身上。
    头狼吃痛,终於鬆开赵威,倒在雪地里。
    其他雪狼见到头狼死去,似乎被震慑住,不可一世的气势,终於弱了一些,纷纷后退。
    赵威趁机抱起受伤了的大黄,藉助麻绳,在云秀和林清和的帮助下,艰难地爬回树上。
    三人一狗狼狈地靠在树杈间,凛冽的寒风卷著雪粒灌进伤口,钻心的疼痛让赵威几乎喘不过气。
    大黄浑身血跡斑斑,右后腿被咬得血肉模糊,却仍倔强地往他怀里蹭,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呜咽。
    这是它第二次受伤了,比起上一次来,更加的凶狠一些。
    “需要止血!”林清和急忙从药箱掏出一把草药,“把这个草,嚼碎敷上!”
    云秀顾不上嫌弃,接过草药就往嘴里塞,眼泪混著草汁往下淌。
    她一边哽咽著將草药敷在大黄伤口,一边用布条紧紧缠住,动作轻柔却带著几分狠劲——这是她能为大黄做的全部。
    树下的狼群虽暂时退去,却並未离开,数十双幽绿的眼睛在雪雾中若隱若现,似在等待他们三露出破绽。
    赵威警惕地握紧猎枪,余光瞥见云秀掌心伤口渗出的血跡,心中泛起一阵钝痛。
    他撕下衣襟替她包扎,声音沙哑:“你这有伤呢,別太用力,唉……”
    “说什么傻话!”云秀猛地抬头,眼眶通红,“我这算得了什么,你刚才多危险吶,就差一点点……”
    赵威只恨那几个汉子,给他们带来了无妄之灾,这么多雪狼,此时头狼都已经死了,竟然还不捨得后退。
    到底是为什么,太拼命了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