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激动之下,竟然將綑扎著手的衣服都撕裂了,就此获得自由。
    一眼都懒得施捨给赵威,捡起地上的木棍子,气势汹汹的走了。
    赵威挑了挑眉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犹豫了一下后,还是打算去看看热闹。
    唉……这大晚上的时间太过漫长,搞点事打发一下时间,也是个不错的消遣。
    想想,这一晚上他还真的挺忙的,东奔西走的,都是为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。
    只走了三五分钟,就看到这个汉子,速度贼快的踹开了一记人家的大门。
    那气势,简直是要屠了那个男人的满门。
    这家人早已经关灯睡了,被嚇得跑出来后,没有想到迎接自己的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打。
    “你个苟日的,是不是你勾搭了老子的女人?”
    “狗子是不是你的儿子?”
    “我待你如兄弟,你却睡我女人,老子和你拼了……”
    那人人在家中睡,祸从天上来,被打得哭爹喊娘的,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做过这种事情。
    “狗子爹,你可冷静一点,冲犯傻啊!”
    “你快告诉我,这话是谁乱传的?我现在就去要了他的狗命!”
    “特么的,敢乱嚼舌根子,我给他直接跺了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人气得暴跳如雷,就差跪下来发誓,自己真的没有干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。
    可惜,这汉子此时已经深陷到绝望的想像之中,篤定这汉子绿了自己。
    他要把一切窥视的野男人,全都宰了,不然都没脸见明天的太阳。
    好在,这家的男人,也不是个好欺负的。
    除了一开始没反应过来,挨了几棍子后,人已经醒悟过来,岂能容这个男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泼。
    拼著再挨两棍子,他强行上前,將对方踹趴在地上,然后把棍子夺过来,扔垃圾一般的扔出院子。
    “老子吃的是细娘,谁看得上你家那粗糠?”
    “就你媳妇那种烂臭的騒妇,白送给老子都嫌噁心。”
    “再敢来我家搞事,別怪我对你不客气,滚你的蛋吧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个汉子有家人相助,全体围殴了一番后,这才將那打上门的人,打出了门去。
    此时,这四邻右舍的,都被这个动静给惊动了,转在这附近看热闹。
    “哎哟喂,狗子他爹,你跑这里来闹什么闹?”
    “你看你那鸡娃体格子,又打不过人家,还这么不自量力,真是丟人啊!”
    “赶紧滚回去吧,別在这里闹啦!那是你本家的兄弟,为了一个女人闹这么难看,至於嘛!”
    “要说,也是你倒霉,取了一个爱心泛滥的女菩萨,就爱拯救我们这些没媳妇的光棍汉子。有本事,你把你媳妇看管好了,跑到这里来撒什么野?”
    “你以为,那些好吃的好穿的,是怎么跑到你身上去的?你別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些人的话,如惊雷一般劈在这个男人的心头上。
    整个人大梦初醒般,愣是在这这闷热的夜晚,感觉到了寒冰附体。
    赵威听了都要为他掬一把同情泪。
    当这么多人都把这事儿毫不在意的捅出来时,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。
    这种直相,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。
    嗯,赵威这是帮了他一个大忙啊,不然的话,这种老实人怕是一辈子都要被蒙到鼓里。
    看到对方痛苦的在那里哀嚎怪叫后,他满意的离去了。
    相信,以后这个男人已经不会再有脸面来找他的麻烦。
    毕竟,这人的绿帽子太多了,不知道的时候,还能坦然的出现大眾神野里。
    现在嘛……他真怀疑对方会不会想不开,给自己一包老鼠药结果了这条小命。
    同情嘛?
    不会!
    可怜人必有可怜之处,当对方不顾一切地偷袭自己,想要杀了自己的时候,那就意味著对方是个死人了。
    他不能因为这种人,脏了自己的手。
    处理完这些事后,总算是顺利摸回招待所。
    此时,老周头他们两个人早已经睡得深沉,並不知道赵威都干了些什么。
    上一世,赵威的同伴打呼嚕的声音並不比他们二人的轻,所以,赵威在这种嘈杂的环境里,却意外的睡得很安逸。
    他有些想念那些生死兄弟了,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后,这些人的各自命运如何。
    他要再等个二三十年,才能再见到这些人,心里说不出来的茫然。
    这一世,就算再见到,也只是陌路人。
    他和爷爷林清和的缘份,是他厚著脸色上前拜师,这才顺利续上。
    但总归和上一世的亲人感觉,差著一点点。
    比起叫师傅,他更想叫爷爷。
    有好几次他都喊漏了嘴,但林清和人性格平和,对人包容性很强,並不追究他的口误。
    一晚上梦得沉,难得的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。
    梦里有些凌乱,有的时候,是他正在告別爷爷,穿著崭新的军绿色衣服,胸口戴著大红,就要登上那辆迎接新兵的大卡车。
    有的时候神思一晃,他正在做著危险的任务,有同伴为了掩护自己,受了很严重的枪伤。
    即使已经过去了很久,那种揪心悔恨的情绪始终縈绕在心头,让他难以释怀。
    有的时候,是他乔妆成形形色色的人群,潜伏进敌人的巢穴里,只为拿到最重要的证据。
    他的世界过得紧张而又刺激,这也让他做个梦都不得安生,把一张床板捶得砰砰作响。
    第一时间被捶醒的,是赤脚郎中。
    他时常半夜被人从家中叫醒接诊,所以有点风吹草动就会下意识的坐起来。
    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。
    他看到了陷入梦魘中的赵威,浑身就像是湿透了一般水粘粘的,而且,捶打床板的动作越来越猛,真怕他捶出个好歹来,赶紧上前拍了一下对方的手背。
    “社长,快醒醒……別睡啦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鏘!”
    赵威的手已经摸出一把亮晃晃的小匕首,直接抵到赤脚郎中的脖颈处。
    这可把这个老实人嚇了一大跳,瞌睡瞬间没了。
    其赶紧举起手来,大声的叫嚷起来。
    “社长,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    “快……快放下!”
    他的声音叫得悽厉又惊惶,把老周头给惊醒了,揉著睡眼惺松的眼睛嘟囔起来。
    “这天色还早,鸡都没醒,你俩在那里瞎叫唤什么?”
    等看清场中局势后,也跟著叫起来:“挖槽,你们这是要干架?”
    赵威也总算是惊醒了,意识到自己出於职业本能,把对方当敌人了,赶紧收回小匕首,给自己找了个藉口。
    “咳咳……刚才做梦,在村子里面杀猪呢,没想到叔凑过来了,这可真不怪我。”
    被比喻成猪的赤脚医生没好气的觅了他一眼:“你才是猪,老子裤子都嚇尿了,你说要怎么办吧!”
    “噗……噗噗……”
    赵威和老周头看著那淅淅沥沥滴答的地面,齐齐喷了一大泡口水,淋了郎中一头一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