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內的人,心思各异。
    赵策听了陈员外的话,却摇了摇头。
    “陈老爷,这帐本一事,恐怕其中必有蹊蹺。”
    “我哥赵文生,绝不会是那种贪污之人。”
    赵策很清楚赵文生的性格。
    那什么帐本的物证,必定是其中有问题的。
    他每次拿的白过来,都是当面和赵文生秤好的。
    除非在秤上做手脚,不然怎么可能会有问题?
    陈员外多年经商,心思縝密。
    自然也知道这其中,恐怕有问题。
    所以他得知此事后,就吩咐了暂时不追究赵文生的责任。
    可惜这物证確確实实的,赵文生也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    赵文生也是个性子烈的。
    说是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,那他寧愿不干了。
    不得已。
    陈员外也只得自己亲自上阵,希望暂时把赵策劝住。
    他说道:“我们这个酒楼的帐本,都是出自你堂哥赵文生之手。”
    “这个月我陈府的管家来查帐,才发现了帐目不对。”
    “这其中的不对之处,赵文生也回答不出来。”
    陈员外说著,也有些无奈。
    这白是稀罕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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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而且赵文生在自己酒楼也做了挺多年了,从来没出过什么错。
    如果可以,他还是希望留下赵文生的。
    赵策听了陈员外的话,略略思索了一番,才开口说:“陈老爷,冒昧问一句,我可否查看一下我哥记的有问题的帐本?”
    赵策这要求,说起来有点过分了。??? ???????.¢?m ????
    但是陈员外也说了,这就是物证。
    如果不查清楚的话,也难以让赵策信服。
    旁边的刘秀才倒是问道:“你还会看帐本?”
    赵策看了他一眼,淡然的说道:“应当会一些。”
    刘秀才看著他,嘀咕道:“难怪以前书就没读好,原来是去钻研些不必要的东西去了。”
    陈员外听了两人的对话,想起城里的一些传闻,心中瞭然。
    虽然他儿子也是被刘秀才教导的,不过他儿子已经是个童生郎了,跟那些普通儒生不是一个课室的。
    所以他此前也並没有听说过赵策的名號。
    他说:“我让人来。”
    说著,把门外候著的伙计喊了进来。
    不多时。
    赵策上次见过的大掌柜,和另一个没见过的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进来。
    两人手中各拿著一本帐本。
    大掌柜说:“老爷,帐本就在此。”
    陈员外点头,说:“可有再次核算过了?”
    大掌柜回道:“货物与支出的帐本,均已核算过了。”
    “其余实物,也都一一核查,均没发现问题。”
    “只有白量少,因此没有记下每日使用的明细。”
    这个月,帐本记录的支出,与酒楼现银的支出对不上。
    而其他货物的实物和记录,都是对上的。
    只有白这一项,有可能出问题。???? ?????u??.¢??? ???
    白每次都是赵文生和赵策两人交易的,而后厨也没有每日盘点白的数量。
    事情,就卡在了这里。
    赵文生直接喊了那个伙计帮赵策送白出去,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。
    可是他却无法证明,那白不是酒楼的。
    因为白已经用过了,无法准確测量重量。
    所以陈员外知道这事后,虽然想著赵文生可能有问题。
    也没有先声张。
    只是酒楼的大掌柜,和来查帐的管事,都是他家的人。
    都是姓陈的。
    所以基本不可能骗他。
    也就只有赵文生,是一个外姓的好人家聘来的。
    这怀疑到了赵文生头上,赵文生又无法自证。
    虽然陈员外说此事肯定会查明,后面不予追究。
    但是赵文生也只能悲愤的辞了这管事一职,自证清白。
    赵策听后,皱眉道:“都没问题?”
    正说著。
    外面传来了赵文生和门口守著的伙计的声音。
    “掌柜,你怎么来了?”
    赵文生说:“我堂弟赵策是否在里面?”
    陈员外看了一眼赵策,扬声道:“进来吧。”
    门被推开。
    赵文生走了进来。
    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外面的赵策。
    大掌柜二人拿著帐本,正站在陈员外面前。
    他行了一礼。
    “陈老爷,刘秀才。”
    陈员外看赵文生,又看他旁边的赵策。
    觉得有些可惜。
    赵文生行完礼,赵策就站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哥。”
    赵文生眉头微皱,小声道:“你直接送了货就行了,怎么还找陈老爷来了?”
    他今日就是想著赵策要出门送白,才来酒楼看一眼。
    出门的时候,被一些绊住了手脚,以至於来晚了一些。
    却不料来到之后,就听说赵策要找陈员外,帮他证明清白。
    他之所以一开始不告诉赵策这事,就是怕发生这样的情况。
    赵策好不容易,有了一个正经的营生。
    他又怎么好意思因为自己,让赵策和酒楼撕破脸皮?
    赵文生说完,赵策解释说:“此事与我有关,我自当给你解释清楚。”
    赵文生想直接让赵策回去,想说大人的事情,他就別管了。
    还不等他开口,陈员外就先笑眯眯的开口了。
    “赵掌柜,还请坐。”
    赵文生看了一眼陈员外,心中轻嘆了一口气。
    事已至此,也没办法了。
    乾脆今天就全部说清楚吧。
    要是赵策的生意黄了,他后面努努力,帮他找一点別的渠道。
    既然人已经都到齐了。
    陈员外说:“两位,我陈某人,在城里做了这么多年生意,绝不会隨意的诬赖他人。”
    “今日之事,我们就明明白白的再核算一遍。”
    “而且,有刘秀才在此,给我们做个见证。”
    “我绝对不会让你们不明不白的吃亏的。”
    陈员外说完后,旁边的刘秀才点头说:“陈员外敞亮。”
    大掌柜在陈员外的授意下,把手中的帐本翻开一页。
    “两位,这些就是我翠轩楼的支出帐本。”
    他说话的声音,虽然正常。
    但是心中却有些不高兴的。
    他做了几十年的掌柜,这帐目都反覆核对过了。
    要真是有不对的地方,他还能发现不了?
    至於等一个掌柜都没做过的小农人来质疑?
    不过心中这么想著,他家老爷的吩咐,他也不好违背。
    “十日前,用米五斗,费银钱70文……”
    “进货两百七十文肥肉,青菜……”
    赵文生听著这些天目,心中又是一声轻嘆。
    这些都是他亲手记下来的。
    有没有问题,他自然是知道的。
    但是大掌柜念了两条后,赵策却突然打断他。
    “两百七十文肥肉?”
    屋內的人,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,吸引了注意力。
    大掌柜又看了一眼帐本,说道:“不错,记两百七十文钱。”
    “乃是赵掌柜亲自记录。”
    赵文生也看向赵策。
    赵策却肯定说:“这不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