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贺的人实在太多了,小夫妻两人都累的够呛。69????.?o?
    苏彩儿也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,招待过这么多达官贵人家中的女眷。
    一直到送走家中全部的客人,赵策自己都觉得有些吃不消。
    反而他的小妻子却仍旧一副精神满满的样子。
    赵策拉著她坐下,捏了捏她的手:“不累?”
    苏彩儿一点都不觉得累,甚至主动的反过来,给赵策捏著肩膀。
    “夫君看起来好像有点累了。”
    赵策享受著她的贴心,微微眯著眼,“嗯”了一声。
    “这些人情往来,確实有些累人。”
    苏彩儿一听到他说累,顿时捏的更起劲了。
    捏著,她又说:“夫君,今天的圣旨,比往日的,长好多呢?”
    之前的圣旨,內容並不多。
    今天的,足足有半人长。
    赵策拉著她的手,笑道:“毕竟是共同誥命我们二人的圣旨,比先前那些含金量可大上不少。”
    “等以后我们回乡的话,还得带著这圣旨回去,拿石碑刻著,供奉在祠堂里。”
    “要这么隆重啊......”
    苏彩儿想到这么隆重的场景,揉捏的力度不自觉的小了很多。
    赵策也不用她捏了,直接拉她到自己怀里坐著。
    苏彩儿乐呵呵的想著到时候回乡时,石碑上夫君的名字旁边便刻著她的名字,一时之间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。???? ?9????????.c??爪 ???
    她的名字,也要被刻在石碑上了呢。
    而且还是和夫君一起的。
    突然,她想起圣旨上的內容,又赶紧抓著赵策继续问。
    “夫君,圣旨上说我是有俸禄的,还会有朝服。”
    “就、就和夫君一样了吗?”
    誥命夫人也是有俸禄的,虽然不多,但也是荣誉的一种。
    赵策好笑的理了理她散落的鬢髮,肯定的说道:“不错,以后我的彩儿,可就能每个月都领到朝廷发的俸禄了。”
    苏彩儿听著这话,高兴的在他怀里动来动去。
    “俸禄......”
    苏彩儿拉著赵策的手摇了摇,高兴的说:“以后我领的俸禄,都给夫君。”
    赵策也道:“嗯,那我领的俸禄也都给彩儿。”
    两人幼稚的给来给去的,也不觉得傻。
    不过白天太高兴的结果,就是吃晚饭的时候,苏彩儿整个人都有些焉噠噠的了。
    她本身怀著孩子,精力就不太够。
    今天白天忙了一天,精神又过於亢奋。
    晚上勉强吃了几口饭菜,喝了几口汤。
    赵策便让她回房休息去了。
    等到赵策洗漱回房,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。
    房间內炭火烧的有点旺,床上的苏彩儿翻个身,一只脚伸到了被子上面搭著。
    赵策看了一眼,觉得那小腿似乎肿了不少。
    他走过去,轻轻捏了捏,发现还真的因为长时间站立和走动,水肿了。
    赵策轻轻的给她捏著腿。
    捏完这个,又换了一个。
    苏彩儿睡的小猪一样,换脚的时候只哼唧了两声,又睡熟了过去。
    赵策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,小声道:“睡的跟小猪一样。”
    回答他的,是苏彩儿咂巴了两下的小嘴。
    赵策洗了手擦乾,也上床抱著他香香软软的小妻子,很快便进入了梦乡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在赵策家里办喜事的次日。
    暖阁內的弘治皇帝,看著一段时间没见的兵部尚书刘大夏,有些欣喜的请他落座。
    他温和的问道:“刘尚书今日进宫,身体可好多了?”
    刘大夏微微垂著眉眼,垂垂老矣的脸上,看不出太多的表情。
    “谢陛下关心。”
    顿了顿,刘大夏直接说道:“臣今日,是来向陛下请辞的。”
    “请辞?”弘治皇帝似乎並不意外,只说道:“刘公责任重大,何故突然请辞。”
    刘大夏道:“臣年老又有病,如今国家民穷財尽,又值开海禁之际,若是一方百姓有不测,责任全在兵部。”
    “臣估量后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力不从心,今日特来向陛下请辞。”
    刘大夏已经不是第一次来找弘治皇帝请辞了。
    他年老体衰,浑身病痛。
    早几年上朝就已经力不从心。
    如今又正值开海禁,他与属下之人不停的上书反对。
    弘治皇帝身后的桌子上,那厚厚的一沓奏摺,都是他们的人送来的。
    然而陛下却对他们的意见视而不见,坚定的继续开海的进程。
    既然陛下对他的意见视而不见,那他这个兵部尚书,还不如让给有能之人。
    正好他也可以顺势退下,归乡颐养天年。
    弘治皇帝看著眼前帮著自己干了大半辈子的老臣,心中不由的轻轻嘆了一口气。
    “刘公贤良,自上任以来,一直为了国家的军民而努力。”
    “兵部许多旧制,都被刘公一一革除。”
    “为此更是不惜得罪了许多的权贵。”
    “此时正值国朝內部动盪之际,朕分身乏力,还请卿继续帮著朕排忧解难才是。”
    这些日子,那些反对的奏摺弘治皇帝尚且能压住。
    要是这时候放了刘大夏走,恐怕这反对的声音,就彻底压不住了。
    况且刘大夏自任兵部尚书以来,对於边关各种改革,也是多有建树。
    他在军民间威望极高,一时之间肯定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选。
    这几年来,弘治皇帝对他也是愈发的信任。
    於公於私,他都不可能让刘大夏现在请辞离开。
    刘大夏沉默了一阵,才拱手道:“陛下,臣多次进言陈述开海之害,可都被陛下打回。”
    “恐怕臣如今的想法,已经跟不上陛下所想。”
    “还不如把职位让给真正有能之人,让他们能更好的为陛下解忧。”
    弘治皇帝宽慰道:“卿就是如今最好的人选。”
    见刘大夏还是不让步,坚持以自己年事已高,身体不好为由继续请辞。
    弘治皇帝也不慌。
    他一年收到的请辞要求,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。
    这其中该留下的,他自然都会留下。
    刘大夏是兵部尚书,对国朝也多有建树。
    为了留下他,弘治皇帝不介意自己退一步。
    他说道:“卿先前说天下民穷財尽,要朕削减外戚、近幸的无故授爵俸禄。”
    说到这个,刘大夏才抬起头,看著弘治皇帝。
    弘治皇帝继续道:“朕思索许久,觉得卿此言確实有理。”
    “不止外戚、勛贵等的俸禄要削减,朕准备连皇室宗亲的俸禄,一併进行改革。”
    “这省下来的钱財,全部可用於边疆的军餉开支。”
    刘大夏听皇帝这么说,都有些愣住了。
    “陛下所言......都是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