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策说的对於此次爭辩贏后的处理结果,弘治皇帝算是非常满意。
    按照赵策的说法。
    接下来,只需要等。
    等事情发酵后,就可以开始行动。
    把那些多余的僧人聚集起来,让他们隨著大明的船队去开疆扩土。
    至於剩下的僧人,则要持证上岗。
    不能再让寺庙这样无节制的发展下去。
    弘治皇帝还得要找人商量一番。
    见天色不早了。
    留了赵策饭后,又让人挑了几件礼物。
    派上专门的车马,送了赵策回去。
    今日耽误的时间有些久了。
    冬天日短。
    走出宫门,上了车輦后,天已经黑了下来。
    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,车旁的宫人们都打著灯笼。
    赵策走过去后,给他在前面开路的锦衣卫对著他行了一礼。
    “在下锦衣卫千户陆松,奉圣上之命,送永西伯回去。”
    陆松?陆千户?
    这名字,让赵策一下子就想起自己第一次领到旌表的时候。
    当初隨著宣旨太监来颁圣旨的锦衣卫千户,不正是这个陆松陆千户么?
    “陆千户,许久不见。”
    显然陆松也还记得赵策。
    不过赵策对他的態度这般温和,倒是让他有些怔住了。
    一般那些文官勛戚,见到锦衣卫,个个都恨不得在背后骂上几句朝廷走狗。?? ?9???u?.¢??? ????
    赵策本身是勛贵,又是李东阳的弟子。
    照理说,该与他这个锦衣卫淡淡点下头就行了。
    却不想还主动提起先前的事情来。
    陆松也含笑道:“永西伯,確实许久未见了。”
   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赵策连个秀才都不算。
    第二次见面,就是天子赐下爵位。
    到了如今,不过一年的时间,赵策已经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了。
    不过陆松也並没有因为赵策的善意,而变现的諂媚。
    反而进退有度。
    说时间不早了,请赵策上车。
    车輦出发。
    有锦衣卫在前头,一行人在冬日的顺天府上,慢悠悠的朝著永西伯府回。
    到了永西伯府,赵策下了车后道谢。
    “多谢陆千户护送。”
    “今日时间太晚,改日再请诸位进府吃酒。”
    陆松笑道:“永西伯客气了。”
    “圣上让我等送你回来,自是我们分內之事。”
    对著赵策拱了拱手,见到永西伯府的大门开了后,才带著人准备离开。
    旁边的一个锦衣卫骑著马,凑过去来小声道:“陆千户,这永西伯,似乎与別的勛贵不一样?”
    “平时那些人见到我们锦衣卫,哪个不是能躲就躲。”
    “听闻上次永西伯还被锦衣卫带到了大理寺,他一点都不害怕。”
    “居然还主动与你敘旧情。???,??,?¤o°`°??  ?? ????????????.?????? ??  ??°`°o¤?,??,???”
    陆松也有些感慨。
    “確实。”
    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,就觉得这人是个不简单的。”
    “想不到到了京城后,他也並没有改变什么。”
    “这是个好的,我们没事,还是远离著他些罢。”
    阁老的弟子,当然不能跟他们这些锦衣卫走的太近。
    陆松说了之后,旁边的锦衣卫们也都无所谓的点了点头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赵策进了门。
    老张提著灯笼,在旁边为赵策引路。
    府里已经点上了灯。
    正厅外面,掛著两个灯笼,在昏暗的冬夜,发出微弱的光。
    厅里也点上了不少的蜡烛,昏黄的灯光投射出来,似乎还带著暖意。
    赵策正想问问苏彩儿在哪里,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奔跑声。
    苏彩儿的身影,出现在带著暖意的厅中。
    “夫君!”
    虽然看的不清楚,但苏彩儿知道这是自己的夫君。
    她直接提著裙摆,跨过门槛,朝著赵策直直奔来。
    赵策身上尚且还穿著厚实的披风,看到她只穿著一身袄就冲了出来,赶紧把自己的披风闯开。
    苏彩儿直直的奔到他的怀里,赵策直接用自己披风把她包住。
    怀里的身体散发著暖意,似乎连衣角都是温暖的。
    “厚衣裳都不穿就出来了。”
    赵策声音带著些责备。
    苏彩儿从他怀里抬起头,抱著他的腰,嘟囔道:“天都黑了,你才回来。”
    “我有些担心......”
    说著,又卖乖道:“夫君这样抱著我,我也不冷啦!”
    赵策无奈的低头,拿自己的额头顶了顶苏彩儿的额头。
    “要是这样被冻著,感染了风寒,难受的还是你。”
    说著,抱著她,两人连体婴一般,有些手脚不便的往里走去。
    这样走路不大方便,不说苏彩儿,赵策都走的有些磕磕绊绊的。
    幸好距离不远,两人很快便进了屋。
    小宝正被陈婶带著,躺在小床上挥舞著小手。
    赵策过去看她,她便高兴的露出一张笑脸,朝著赵策连手手脚脚都伸了出来。
    赵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手小脚,感觉到暖呼呼的,才笑了笑。
    小宝趁势拉住赵策的手,就要往自己的嘴里去。
    赵策好笑的拉了拉,不让她吃自己的手。
    旁边的大宝也不甘示弱,絮絮叨叨的问著:“夫君今日一整日都在宫里?用膳了吗?”
    “要是吃不下饭了,我让人煮些粥水再吃一些。”
    “对了,外面太冷了,要不先去洗漱,热热身子先?”
    赵策把自己的手从小宝的小手中解救出来,好笑的捏了捏旁边苏彩儿的小脸。
    “我先去洗漱,你让人慢慢准备。”
    苏彩儿点了点头,让人去准备热水和吃食。
    等到赵策洗漱后,换了一身轻便些的衣裳。
    房间內的炭火也燃的很足了。
    小夫妻两人又隨便吃了一些东西,就窝在房间里逗弄著还精神的女儿。
    苏彩儿知道今天有大师讲经,便好奇的问赵策今日的事情。
    赵策拣著些自己记得的经文,跟苏彩儿说了一点。
    苏彩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形式的讲经,听的还算认真。
    听完后,又听到赵策说他跟大师辩论了一番的话。
    苏彩儿瞪了瞪眼:“夫君变成了道教的弟子?”
    “那、那我也不拜菩萨了。”
    赵策好笑道:“你只拜菩萨?”
    苏彩儿道:“也不是。”
    “以前我们村里拜的神,可多了。”
    “有土地公、土地婆,还有很多神仙和菩萨。”
    “不过我认识的不多。”
    赵策点点头,说道:“所以,拜不拜菩萨,並没什么所谓。”
    “其实对於我们这些人来说,无论是道教还是佛教的神,又或是別的什么教的神。”
    “只要是觉得对自己有用的神,都可以拜。”
    先前赶考的时候,赵策也在中途,给寺庙的佛祖添了香油钱。
    但这並不妨碍他利用自己有的知识,与佛教的辩论。
    又在之后,提出削减佛教的人员和规模。
    苏彩儿乐呵呵道:“是啊。”
    “拜的神多,自有神庇佑。”
    “菩萨和神仙,总有保佑我们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