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辞蹙眉道:“杨黎,你这说话的口气,还真的很让人討厌。”
    “秦志远是你的上司,你不喊他职务也就算了,哪怕你喊他名字呢?”
    “一口一个志远,真是让我噁心。”
    “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他已经有家室了,他妻子姓白,应该你也认识!”
    “当著我的面,如此称呼秦志远,你这是在噁心谁?”
    “噁心我?还是在噁心你自己?”
    “你们天京的圈子难道就这么乱,別人丈夫,到你嘴里就成了暱称?”
    杨黎的眼底浮现一抹怒色,又很好的隱藏下去,“居然还知道志远的妻子是谁,看来我的確没猜错。”
    “不愧是搞记者的,就是牙尖嘴利。”
    “这嘴皮上的功夫,我確实不如你。”
    “说实话,我对你也有些小瞧了。”
    “原本我以为你只是瓶,中看不中用,没想到还是有些实力的。”
    “今天竟然能鼓捣出这么大的阵仗,甚至都让我都感觉到了压力。”
    “也怪不得志远把你当成金丝雀一般养在天洲,你宋辞確实本事不小。”
    “只不过,你也用不著得意。”
    “以前你的身份没有浮在水面上,还可以逍遥得意。”
    “有了今天这事,你以为你还能高枕无忧吗?”
    “是,我的身份不方便对你出手,毕竟名不正言不顺,咱们之间也没有直接衝突,我也没有理由出手对付你。”
    “但是志远的妻子呢?难道她也没有理由对付你吗?”
    “真等志远的妻子出手,你还有什么可囂张的?”
    “我就不信,她会放任天州这边有一个小狐狸精勾著志远的魂儿!”
    宋辞讥讽,“杨组长,咱们两个谁是狐狸精,难道你还不清楚吗?”
    “明知道秦志远有家室,还用如此亲昵的称呼,甚至还替杨夫人吃醋。”
    “我看,你还真是喜欢贼喊捉贼呀!”
    “有句话怎么说来著,日防夜防家贼难防。”
    “不知道那位杨夫人,知不知道你这么一个家贼的存在?”
    眼看杨黎就要发飆,宋辞话锋一转,“不过你放心,我对你们之间乱七八糟的私人关係没有任何兴趣,你不用跟我解释,我也不想听!”
    “秦志远你想要,儘管拿走,用不著跟我打招呼,也用不著跟我多说半句。”
    “能从杨夫人的手里把人抢走,那是你杨黎的本事。”
    “你用不著来我这里面前炫耀,更用不著忌惮我什么。”
    杨黎蹙眉,“你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宋辞乾脆了当的说道:“字面意思!”
    杨黎先是一愣,很快就反应过来,“宋辞,你还真是好心机呀。”
    “知道自己斗不过志远的妻子,就想拿我当挡箭牌?”
    “挑拨离间我们之间的关係,等我们斗个两败俱伤,然后你再从中余利,把志远抢回去。”
    “是这个意思吗?”
    宋辞摇头,“你误会了,秦志远这种忘恩负义的王八蛋。”
    “也就是你將他当成一个宝,我还真不稀罕。”
    “所以,你也用不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”
    听见宋辞如此措辞,杨黎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,“不爭不抢?”
    “就算你宋辞不爭不抢,你身后的那个小野种呢,难道也不爭不抢吗?”
    宋辞刚才还能情绪稳定,是为了模糊这段关係,打发走杨黎。
    可杨黎只用两个字,直接就挑起了宋辞的怒火!
    她不是没有脾气,只是还没被触碰底线。
    就比如眼下,她的底线就是李东和念念。
    杨黎刚才触碰了李东,让宋辞直接发飆。
    而“野种”两个字,显然再次踩到了宋辞的高压线!
    很显然,杨黎已经知道她的情况。
    不光知道李东,也知道念念的存在。
    而且对念念的身世,杨黎也有了怀疑。
    甚至已经猜到了念念不是李东亲生,而是秦志远的女儿。
    只不过,杨黎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
    关於念念的生母,杨黎还是没有触及关键。
    儘管如此,宋辞依旧不会客气,“杨黎,把嘴巴放乾净一点。”
    “成年人之间的恩怨,我们自己解决。”
    “在我的手里吃了亏,就把火气发泄到一个孩子身上,这个手段可不光彩。”
    “如果天京那边出来的女人都是你这种手段,那还真要让我大失所望了。”
    “最后提醒你一句,你可以侮辱我,如果你再敢侮辱我的丈夫和女儿,可別怪我跟你不客气!”
    眼见宋辞发飆,杨黎忽然有些得意。
    刚才就觉得宋辞气场诡异。
    风吹不进,雨泼不进。
    任由她如何的泰山压顶,都是一副岿然不动的姿態。
    在面对宋辞的时候,杨黎甚至有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。
    仿佛不管她如何发力,都伤不到宋辞分毫。
    可是眼下,杨黎自以为找到了宋辞的软肋。
    那就是宋辞的女儿,那个宋辞和秦志远所生的小野种!
    看见宋辞此刻的状態,杨黎显然不知道自己在玩火,继续添油加醋道:“唉呦呦呦,这生气的小模样,真是我见犹怜。”
    “恐怕也没有哪个男人,能够逃过你如此手段吧?”
    “別说男人了,就算是我,都有些不可自拔呢。”
    “那个李东,土包子一个,没见过世面,是不是就是被你用如此手段所迷惑,这才心甘情愿的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?”
    “只不过,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?”
    “真怕丟人的话,別做这种丟人现眼的事。”
    “没有任何名分,就给一个男人生了孩子,甚至还不隨著爸爸姓,不是野种又是什么?”
    “还有,你也用不著故作清高。”
    “当初为什么生下这个孩子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还不就是为了妻凭子贵?”
    “一个领导的女儿和一个贱民的女儿有什么区別,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    “要不是为了搏个出身,以至於放弃大好的前程?”
    “现在被我看出真相,你又在这里矫情什么?”
    “既当了婊子,还想立牌坊?”
    宋辞皱眉,压抑著怒火道:“你说谁是贱民?”
    杨黎还在得意,也没有注意到宋辞字里行间所透露出来的凛冽杀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