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歌继续消耗鸿蒙元气,跨过漫长的时间长河。
    不知不觉,他已来到500万年前的荒古中期。
    这时候崑崙圣地出现了大量修士,圣地旗帜上绣著[羽化王朝]四个字。
    字体鎏金,大气磅礴。
    圣地修士穿梭虚空,无比繁华。
    其中不乏有眾多圣人和准帝强者。
    泉池边依旧有一行血字,却少了那张以道纹铭刻,似哭似笑的面具。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    一道惊才绝艷的仙影,带著恐怖的气息横渡虚空宇宙,从遥远的北斗道域而来。
    她仙姿卓越,气质冷傲。
    脸上戴著一个青铜面具,似哭非哭,似笑非笑。
    她杀意瀰漫,帝威浩荡。
    竟是一尊无敌女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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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以无敌之姿闯入崑崙山结界,来到泉池边,看著那一行泣血之字。
    【我要死了...我妹妹怎么办?】
    啊——
    绝世女帝仰天悲鸣,青铜面具流下两行血泪。
    “羽化王朝,为我哥哥陪葬吧!”
    她祭出自己的极道帝兵。
    那是一口漆黑罐子。
    顾长歌一眼便认出,在星空古路謁罪台的时候,跟叶千絮一起找到的罐子,与眼前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    那熟悉的大帝道纹也如出一辙。
    他已猜到青铜面具女是谁了。
    吞天女帝!
    女帝以无敌之姿斩杀了羽化王朝的所有人。
    但她依旧没有得到解脱。
    绝世身影矗立在泉池边十年之久,最终在那一行血字旁铭刻下似哭似笑的面具。
    她带著不甘与悲伤走了。
    却留下了无尽的杀意...
    “没想到面具和杀意都是吞天女帝留下的。”
    “现在该怎办?”
    “源头已找到,破解之法还未想到,是继续往前走,还是回归未来?”
    顾长歌陷入了纠结。
    他意识到解铃还须繫铃人,想要净化泉池边的杀意,最好的办法是救回女帝的哥哥。
    如此便可消除她心中的杀意。
    但是跨越500多万年的时间线,一旦因果逆转,会改变很多事物的命运轨跡。
    也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影响。
    一番思忖后,顾长歌嘆了口气。
    “来都来了,先看看再说吧。”
    於是他继续消耗鸿蒙元气,淌过时间长河,看到了泉池里被囚禁著一个少年。
    那少年的胸膛,被九根青铜铁链穿过。
    生命之力隨著九根青铜铁链,缓缓注入道泉池中。
    泉池之下有一口虚幻的鼎。
    它应该是器灵所化,並非钟鼎本身。
    隨著少年体內的生命之力注入,器灵鼎也愈发璀璨,似乎正在蜕变中。
    那少年在绝望中,以指为笔,在泉池边写下一行血字。
    当他虚弱的抬起头的时候,顾长歌心中一惊。
    少年的模样,与自己非常相似。
    顾长歌猛然回忆起初次见到叶千絮的时候,她曾说过:你不是他,你只是一朵相似的。
    叶千絮是吞天女帝的道果。
    时至今日,顾长歌终於明白,叶千絮口中那朵相似的,指的是自己与女帝哥哥的容貌。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    顾长歌的神识又传来刺痛。
    无敌神魂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,仿佛是一种禁忌之力,他不能去凝视泉池中的少年。
    与此同时。
    界海另一边。
    吞天女帝再次见到哥哥,虽然只是以顾长歌的视角见到,但她看到了希望。
    顾长歌可以跨越时间长河找到哥哥。
    必然能將他救下。
    但她明白,绝对不是现在,因为此时羽化大帝还活著,他就在崑崙圣地。
    即便顾长歌身怀仙钟。
    但那不是完整的仙兵,而且他修为也不够,无法战胜羽化大帝。
    除非他登临帝境,持仙兵回到600万年前,方可救回哥哥。
    吞天女帝隱藏在面具下的绝世容顏,终於露出一丝期待的微笑。
    就在这时。
    泉池中的哥哥突然抬头,凝视著虚空,口中说出一段莫名其妙的话。
    “回归吧!”
    “我终於等到你了!”
    此时哥哥的双眼有神,与他虚弱之躯苍白面孔,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    隨著他话音落下。
    一股无形之力从哥哥体內溢出。
    那股力量无形无相,不受天道法则约束,穿过虚空直达时间长河,然后没入顾长歌体內。
    “是什么东西?”
    顾长歌猛然一惊。
    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    他不敢直视泉池中的少年,屏蔽了自己的神识,没有看清刚才发生的那一幕。
    但体內多了某种玄妙不可言的东西,却是真真实实能感受到。
    “什么东西进入我身体里了?”
    顾长歌立刻內视自己的身体。
    肉身没有任何问题。
    神魂没有任何问题。
    百丈万神海也没问题。
    “等等,这是什么?”
    神海之內,无尽的暗金色铭纹交织,但铭纹却与以往有所不同。
    它变得更加玄妙复杂。
    晦涩难懂。
    即便以顾长歌的悟性,身怀无垢仙瞳也看不透它的本质。
    “蜕变了?”
    “身体里多了某种神秘的东西,仙骨蜕变的铭纹再次蜕变了?”
    以前也蜕变过。
    黑色铭纹变成暗金色铭纹,功能发生了变化,暗金色铭纹可以神通打入帝兵內,无需凝练斩灵剑亦可斩杀帝兵器灵。
    但这次是本质上的蜕变。
    铭纹变得更加深奥复杂,散发著至高无上的气息,仿佛不应出现在世间的神物。
    它有不可言说的古老气息。
    顾长歌一时间也不清楚蜕变后的铭纹有什么作用。
    此时再看,盘坐於胸中的仙骨虚影,也变得更加凝练真实,散发的气息也与神海铭纹一样。
    高贵不可言。
    古老而神秘。
    “怪了,真是怪了。”
    “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    顾长歌决定看个究竟。
    他再次回到刚才那个时间节点,可是体內的铭纹已经蜕变,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不可能再重现。
    泉池中,少年写下血字后,便静静等待死亡。
    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。
    顾长歌又数次回到这个时间节点,依旧没有任何发现,这一切都成了谜。
    但是位於界海另一边的眾强者,都看到了最初的一幕。
    “哥哥的灵魂,没入顾长歌体內了?”
    “他以另一种方式活下来了?”
    “这是为什么?”
    “为什么顾长歌出现在哥哥所在的时空节点时,他会说出那句莫名其妙的话。”
    回归吧!
    我终於等到你了!
    “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