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长青下了最后通牒,转身就走。
    走出了十几米远,再次回头:“听清楚了,今天搬出去,过了今天,別怪我动手!”
    说完转身大步离开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金霞傻眼了,就像是整个人被抽走了骨头一样,身体无力,直接瘫坐在了地上。
    天塌了。
    家里没钱,就有一套別墅。
    现在別墅也没有了。
    她后悔地吐血,早知道,就不通过要抚养权要钱了。
    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    抬头看到叶长青走远,她急忙爬起来,口中嚷嚷著:“別走,別走啊,我们不要玲玲的抚养权了。
    你就当我没有提过这件事。
    別走啊,站住。”
    追赶了几步,不小心脚尖绊到马路,摔倒在地。
    看著叶长青消失在了路口转弯处,捂著膝盖,痛得眼泪汪汪的。
    不知道是摔疼了,还是后悔哭了。
    几个邻居看得摇头。
    其实大家早就听闻金霞一家的事情,只是很少见到衝突的一面,现在看到了,对金霞更加不齿。
    几个人从旁边走过,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。
    半个小时后。
    回到家。
    看著妈妈眼泪吧嗒的,生气地问:“叫我回来干什么?
    好好的別墅住著,搬什么家?”
    她卖机械外骨骼数据的钱,被冻结了,刚才在警局试图解冻,警察明確告诉她,钱拿不回去了。
    但她就是不甘心。
    想不透吴生財为什么这么不要脸,都拿到机械外骨骼数据了,都完成交易了。
    为什么还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。
    解冻钱的事情,没有一丝的进展。
    妈妈就打电话,电话里哭得也说不清,他嚇得赶紧回家询问情况。
    金霞哭著道:“叶长青让咱们搬走,呜呜呜呜……咱们可怎么办啊!”
    金玉蓉愣住:“叶长青最烦的就是见到咱们一家,我去找他,他恨不得躲著我。
    他怎么可能到咱家呢?”
    金霞哭著道:“咱家不是没钱了吗?
    我想著要回玲玲的抚养权,一个月从叶长青那里要几万块的抚养费。
    没想到他……呜呜呜呜……他说……”
    金霞听得著急:“他说什么?”
    金霞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:“没想到他说当初他捨弃了財產分配权,要得女儿。
    想谈女儿的抚养权,先平分財產。
    然后再谈女儿的抚养权。
    他反倒想咱们要钱,我没想到会这样。”
    金玉蓉听得气不打一处来:“妈啊,你能不能动点脑子,我都说了,每次跟叶长青交锋,都是我吃亏。
    你咱们非要找他麻烦?
    好了吧,现在还要给他钱,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?”
    金霞呜呜地哭:“呜呜呜……我也没有想到,以前那个做什么事情都不说,吃亏也不爭辩的女婿,离了婚变成这样。
    能言善辩,一点也不吃亏。
    跟换了一个人一样。”
    金玉蓉看得直摇头:“你啊,根本就不明白,叶长青原本就这样,以前他是忍让,因为我和他是夫妻。
    现在离婚了,关係变了,他不忍了。
    房子咋回事?”
    金霞捂著眼睛哭,听到问房子,手指缝睁开,偷偷看了一眼金玉蓉的表情,见没雨想像中的那么生气,她才哭著道:“我说跟他打官司。
    爭夺抚养权。
    他说打官司隨我便,但今天就要咱们搬家。
    还说这是婚前財產,是他的。
    如果不搬家,他就赶走咱们!”
    金玉蓉瘫坐在沙发上,感觉眼前发黑,浑身发软。
    胸口憋闷。
    似乎喘不过气一样。
    从离婚开始走霉运,公司没了,离婚后,前夫叶长青一飞冲天。
    她后悔地吐血。
    但她还好歹还住著別墅,保留著她最后的体面。
    现在別墅也没了。
    她感觉一下子回到了解放前。
    回到了跟叶长青认识之前。
    金霞见女儿脸色不对,嚇得赶紧过去拉住胳膊:“女儿啊,你没事吧,別嚇妈。
    你別害怕,叶长青来要別墅,我就不还,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样。”
    金玉蓉摇摇头:“妈,求你了,別作妖了,我都跟你说了,不要找也叶长青麻烦。
    每次找他麻烦,都是自找苦吃。
    都是咱吃亏。
    你咋就不信呢?”
    金霞一副豁出去的架势道:“我这条命放这里了,我就是不搬出去。
    我就不信叶长青敢把我怎么样。”
    金玉蓉慢慢地缓过一口气,脑海里下意识地问出一个问题。
    如果我死也不搬家。
    叶长青会怎么样?
    这个问题一出来,念头就再也止不住了。
    她先想到自己身为玲玲的妈妈,叶长青总是会留一点底线。
    这么一想,她突然觉得有保住別墅的希望:“要不试试?”
    金霞见女儿这么说,也来了自信:“你还记得第一次领叶长青回家吗?
    我想做一只鸡,但杀鸡得回家了,我就买一只活鸡回来了。
    我想让他杀鸡。
    结果他拿著刀,就是下不去手。
    从那一点我就知道,叶长青心善心软,不会欺负你。
    你就算是做得再过分,他也不会做无法无天的事情。
    咱们两个豁出命,我就不信,他能动手杀人。”
    金玉蓉心中升起希望:“好,咱们就不搬家。”
    她不是不搬家,而是没脸回到妈妈的老房子。
    那是一个五十多平方的老房子。
    一共两个臥室,弟弟一间,她和妈妈一间。
    厕所刚好一个人,蹲下去,不小心鼻子都会碰到门。
    厨房更小。
    一个人做饭刚好,进去一个端饭的人,就转不过身子。
    客厅距离电视机,不到两米远。
    从那个院子里搬出来的时候,妈妈到处说女婿买了別墅,要住大別墅了。
    以后再也不回来了。
    现在回去,她都觉得无顏面对那些邻居。
    第二天。
    旭日东升。
    微风徐徐。
    几只鸟雀在院子里的盆上戏耍。
    金玉蓉眼睛浮肿,眼睛里儘是血丝,头髮乱糟糟的,脸上油乎乎的,就像是一夜没睡,早上没有洗脸一样。
    金霞不停地打著瞌睡,手里拎著一个扫把:“叶长青不回来了吧。”
    金玉蓉表情木然:“不知道。”
    她刚说完,就立刻改口了:“来了,他来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