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    清晨。
    赵羲彦醒来的时候,寧晚月已经不见了。
    他摇了摇脑袋,进了浴室洗漱。
    二十分钟后。
    客厅。
    寧晚月红著脸坐在了赵羲彦身侧,一声都不敢吭。
    “晚月,今天你下午请个假……让你姐带著你去买几件衣服首饰什么的。”秦淮茹笑道。
    “欸,谢谢秦姐。”
    寧晚月急忙应了一声。
    “呀,买衣服首饰?晚月谈对象了?”佟文妍惊讶道。
    “唔……嗯。”
    寧晚月有些不好意思道,“秦姐给我介绍了一个对象……四九城的,但是他马上要去南方任职了。”
    “这可不成啊。”
    佟文妍秀眉紧蹙,“这夫妻俩分隔两地可不像话呀。”
    谢雅看了寧晚月一眼,又看了一眼赵羲彦,没有吭声。
    “他只是去南方考察,一年半载就回来了。”
    寧晚月捂嘴笑道,“而且我和他说的也很清楚……我可不外嫁,我就在四九城待著,他要是不在,我就跟我姐一起住。”
    “晚月,夫妻之间不是这样的。”
    佟文妍嘆气道,“什么外嫁不外嫁的,四九城也不见得有多好……如果你真的喜欢他的话,那就跟著他一起去唄。”
    “能去南方考察的,看样子你对象也是干部,既然是干部,那工资养活你们两个人肯定够了,你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就成。”
    “这秦观不是说过嘛,两情若是长久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……”赵羲彦悠悠道。
    “我呸,秦观那个坏东西,尽写这种玩意骗人。”
    佟文妍不忿道,“两个人都不在一起了,那相濡以沫,还不如相忘於江湖呢。”
    “欸,书的读的不少啊,这都知道?”
    赵羲彦颇为惊讶。
    “我说赵羲彦,你难道不知道两个人不在一起会出多少问题吗?你怎么不劝劝?”佟文妍嗔怪道。
    “我怎么劝她?你不要別人谈恋爱?神经病啊。”
    赵羲彦笑骂道,“谈恋爱是非常私人的事情知道吧,除了当事人,任何人都不要提任何意见。”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    佟文妍顿时语塞。
    “行了,差不多了,我得去上班了。”
    赵羲彦站了起来。
    “欸,把我们也带去。”
    孟小冬和陈敏之急忙跟著站了起来。
    “还有我……”
    谢雅说完以后,顺手拉了一下佟文妍。
    “厂……厂长,也把我带去唄,这大冬天的骑车冷死了。”佟文妍红著脸道。
    “不是,超载了呀。”
    赵羲彦无奈道,“我们车是五座的吧?”
    “去你的,有什么超载的,大家挤一挤,总比自己骑车或者是坐公交车要好吧?”姜仙儿笑骂道。
    “嗯嗯嗯。”
    谢雅等人猛点著脑袋。
    “行吧,那走吧。”
    赵羲彦打了个哈欠,朝著门外走去。
    可刚到门口,就看到刘王氏坐在了院子里,捂著脸號啕大哭。
    “欸,赵羲彦,你来的正好……”
    易中海急忙道,“刘王氏想在院子里搭建灵堂,这可不行啊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不行?”
    刘墨兰怒声道,“我爹还有我哥我姐虽然火化了,但是还是得搭灵堂拜祭一下吧?”
    “刘墨兰,你年纪小,你不懂。”
    刘海中嘆气道,“这枉死之人,还在院子里搭建灵堂,多晦气啊……这都已经火化了,直接埋了得了。”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    刘墨兰气的满脸通红,侧头看向了郭婷。
    “欸,別看我啊。”
    郭婷斜眼道,“他们吃土拨鼠的时候,可没把我当过自己人……现在要我替他们守灵什么的,我可不干。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刘墨兰顿时沉默了。
    “老赵,你说句话……”许大茂催促道。
    “依我看啊,我觉得也是这么回事,枉死之人在院子里搭建灵堂不合適。”赵羲彦嘆气道。
    “啊?”
    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    刘墨兰低著头,嘴角却微微勾起。
    这傢伙,要使坏了。
    “不是,老赵……秦姐不是和刘墨兰关係好吗?”傻柱小心翼翼道。
    “欸,关係好归关係好啊,但是咱们得就事论事。”
    赵羲彦正色道,“按照规矩来说,死在外头的……进院子那是非常不吉利的,以后大家都按照这个標准来啊,要是谁死外头了,再敢回来,直接把他骨灰罈都丟出去。”
    “不是,这……这什么意思?”易中海惊恐道。
    “一大爷、二大爷、三大爷……还有何大清,你们几个是院子里年纪最大,以后要以身作则啊。”
    赵羲彦掏出烟散了一圈,“以后但凡生病,千万可別去医院……哦,对了,还有老太婆,你们要是死在医院里了,那可不能回来。”
    “我呸。”
    聋老太太怒声道,“赵羲彦,我那屋子可是我自己掏钱买的……你要我死外头当孤魂野鬼啊?”
    “欸,老太太,有火別衝著我来啊。”
    赵羲彦皱眉道,“这不是大家都这么说嘛,既然是规矩……那大家都得按照规矩来,以前贾东旭就坏了规矩了,现在可不能坏第二次了。”
    “对啊。”
    刘王氏尖叫道,“这贾东旭那个死鬼死了不一样摆在院子里……他还是被人捅死的呢。”
    “欸,刘王氏,你这叫什么话?”
    赵羲彦颇为不悦道,“咱们坏了一次规矩了,自然不能坏第二次……”
    “不是,赵羲彦,话也別说的这么绝对,大家都是邻居。”易中海急忙道。
    “对对对。”
    何大清也帮腔道,“我觉得……这事还是別这么搞,人家刘二楞、刘大龙还有刘春兰也挺不容易的,不就是在院子里拜祭嘛,多大个事啊。”
    “欸,老何说的对。”
    阎埠贵和刘海中猛点著脑袋。
    “可是院子里的规矩……”
    “欸,赵羲彦,什么规矩不规矩的。”
    易中海板著脸道,“你啊,就是年轻,这规矩是死的,人是活的呀……老话不是说得好嘛,远亲不如近邻,这刘王氏都成寡妇了,一双儿女也都走了,咱们不照顾他,我们还是人吗?”
    “一大爷说的好。”
    眾人皆是大声叫好。
    “我现在宣布废除这样的封建糟粕。”
    易中海朗声道,“以后大家都是邻居,都是亲人……出了什么事,要互帮互助才是。”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    赵羲彦欲言又止。
    “你想说什么?”许大茂好奇道。
    “你看啊。”
    赵羲彦掰著手指头算道,“你们都赞同在院子里拜祭,那大家都是邻居……刘大龙的丧事,按道理说应该是郭婷负责的,那大家要上礼吧?”
    “阎解成再不是个东西,但他还是刘春兰的爷们,这刘春兰走了,也算一个吧?至於刘二楞就更不用说,兄弟,上礼都得上三份啊。”
    “臥槽。”
    院子里的人都麻了。
    他们怎么没想到,还他妈得上礼呢?
    这一下份礼金,哪怕只送五毛钱,那都是一块五了呀,而且许大茂他们都是院子里有头有脸的人,还是干部,五毛钱送的出手吗?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