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
    赵羲彦有些踌躇,“张主任告诉过我,不让我和你们玩骰子……要不还是算了吧。”
    “不是,哪个张主任?怎么还管我们院子里的事了?”
    赵秉忠勃然大怒。
    “他说的张主任……现在是东城区的区长,你有什么意见吗?”王一诺斜眼道。
    “区……咳咳咳。”
    赵秉忠顿时咳嗽了起来,“那什么……我完全没有任何意见,不过,这大过年的,咱们不耍钱成不成?”
    “哦?不耍钱有什么意思,那还不如不玩。”赵羲彦撇嘴道。
    “一把脱一件,敢不敢?”
    赵秉忠可算是理解为什么大家都討厌赵羲彦了,这畜牲是真招人恨啊。
    “脱衣服……”
    赵羲彦还是有些犹豫,“这也不刺激啊。”
    “妈的。”
    赵秉忠勃然大怒,“脱了衣服……在街道跑一圈怎么样?”
    “欸?”
    许大茂等人皆是竖起了大拇指。
    苗忠宇刚想说什么,可看到许大茂等人不善的眼神后,立刻把头低了下去。
    年轻,老弟还是太年轻了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赵羲彦,是个爷们就赌一把。”赵秉忠沉声道。
    “老赵,和他玩。”
    许大茂拱火道,“他可是你的副手啊,你今天要是被他压下去了……那以后你在厂里还有话语权吗?”
    “可不是嘛。”
    刘光奇也急忙道,“老赵……別怕,你要是输了,我们大家陪你一起脱。”
    “对,我们陪你一起脱。”
    满院子的齐声大喊,连林梦、佟文芳等人都不例外。
    “等会等会……”
    赵秉忠蛋疼道,“爷们也就算了,你们娘们起什么哄啊?他要是输了,你们真脱啊?”
    “脱。”
    林梦斩钉截铁道,“老娘一口唾沫一口钉……输了就脱。”
    “对。”
    佟文芳和段红雪也猛点著脑袋。
    虽然她们是后来的,但是赵羲彦的光荣事跡她们听得耳朵都起茧了。
    “成……既然你们和他站一起,可別怪我我不讲情义了。”
    赵秉忠跑去拿了个海碗后,掏出了三枚骰子,“赵羲彦,你先来还是我先来……”
    “你是客人,你先吧。”赵羲彦笑道。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赵秉忠对骰子呵一口气后,丟到了碗里。
    鐺鐺鐺!
    骰子绕著海碗开始滚动。
    眾人聚精会神的看了过去。
    “二二五……五点。”
    易中海语气高昂。
    “赵羲彦,该你了。”赵秉忠冷笑道。
    “成。”
    赵羲彦隨手抓起骰子一甩。
    鐺鐺鐺!
    “三三……六,六点。”
    刘海中也喊了一嗓子。
    “妈的,晦气。”
    赵秉忠也是条汉子,顺手脱下了军大衣。
    “好。”
    满院子的姑娘大声叫好。
    赵秉忠也是满面红光,抓起了骰子。
    “再来……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半个小时后。
    他只剩了一条裤衩,在原地瑟瑟发抖。
    这他妈也真是邪门了,不管他投多少,赵羲彦总是比他大一点,每一局都这样。
    “还来吗?”赵羲彦笑眯眯的问道。
    “赵羲彦,你可別胡来啊。”
    陈春燕斜眼道,“还来的话……他等会被联防办抓走了,我可不饶你。”
    “欸,不能来了,不能来了。”
    许大茂立刻道,“那什么……赵厂长,你赶紧出去跑一圈,趁著现在下午人少。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赵秉忠看了一眼赵羲彦,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
    “欸,赵厂长……是不是输不起?”
    刘光奇悠悠道,“你別看老赵不是个东西,但是他可是愿赌服输的,从来没赖过帐。”
    “说的对。”
    郭安轻笑道,“老人都说,人无信而不立……老赵在信誉这一块,那是拿捏的死死的,你也姓赵,不会比他差吧?”
    “妈的,看不起谁呢?”
    赵秉忠不屑道,“我他妈玩了半辈子的骰子……愿赌服输,跑就跑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    他说完以后,雄赳赳气昂昂的跑了出去。
    这时。
    胡勇跑到了棒梗身边,递了五毛钱给他后,又耳语了几句。
    棒梗顿时双眼放光,飞快的跑了出去。
    “不是,你和他说什么了?”赵羲彦好奇道。
    “没什么,就是让他给赵秉忠听个响。”胡勇轻描淡写道。
    “听个响?”
    赵羲彦微微一怔,隨即街道传来了一声巨响。
    轰隆!
    所人都被嚇了一跳。
    这还没完,街道上噼哩叭啦的开始响起了炮竹的声音。
    本来今天就是年三十,大家都在家里休息,虽然新年不少人都会放炮竹,但也不是现在啊?起码也要等到初一不是?
    炮仗声一响,整个街道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。
    “关门……”
    伴隨著许大茂的一声令下。
    刘光福、阎解放立刻跑过去把院子的大门给关上了。
    半分钟后。
    “开门啊,开门啊……”
    赵秉忠疯狂的在外面敲著门。
    眾人看了一眼许大茂,又看了一眼胡勇后,皆是沉默了。
    倒不是他们怕得罪了两人,只是今天这顿年夜饭,两人可是股东。
    拿起来碗来吃饭,放下碗砸锅这种事,不是不能干,但是为了赵秉忠,还是有些不值得的。
    三分钟后。
    “开门……”
    李静那略有些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。
    眾人急忙去把大门给打开了。
    “赵羲彦,你是不是太无聊了。”
    “不是,李主任,这可不关老赵的事啊。”
    胡勇看了一眼泪水都哭干了的赵秉忠,一本正经道,“人家老赵说了不和他玩骰子,他非要拉著老赵玩……”
    “可不是嘛。”
    许大茂嘆气道,“老赵都说了,张主任教导他……不许他在院子玩骰子耍钱,但是人家赵秉忠不依啊。”
    “非要拉著老赵玩,还说什么输一把脱一件衣服,然后还要到街道跑一圈。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李静和杜斌听到这话,顿时沉默了。
    “畜牲,你们都是畜牲啊。”
    赵秉忠身上披著一件破袄,下半身却露出两只大毛腿,此时他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哭诉道,“你们就是故意的……”
    “欸,赵厂长……你这叫什么话?”
    刘光奇假惺惺道,“这不是你上赶子要和老赵玩的嘛,他都不乐意陪你玩。”
    “哎。”
    李静揉了揉眉心,“我说,赵秉忠脑袋有问题……你们也不劝著点?能和赵羲彦玩骰子吗?”
    “可不是嘛。”
    杜斌也嘆气道,“上面都下了严令的……但凡发现赵厂长和人家赌博,只要敢赌钱,立刻把赵厂长给抓起来。”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