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宫,李君肃连忙扶起北门绝,而后有些无奈的笑了。
    “北门大叔,等我回来之后,再分离玉帝血给你。”
    李君肃大方说著。
    “你要去哪?”
    北门绝闻言,没有欣喜,反而反问道。
    “我们要去仁恕剑庭,剿灭抗法之人。”
    “你要不要一起?”
    白启看著北门绝,好心发问。
    北门绝实力十分强悍,带上多一分保障。
    身为兵家强者,白启眼中没有武德二字。
    兵家只需要胜利,以多欺少在这群玩兵法的人看来,那可再正常不过了。
    白启也没少玩离间,当初对付韩、魏联盟,他就是靠离间抓住的机会,將其全部歼灭。
    “我当然要去,身为皇朝供奉,义不容辞!”
    北门绝闻言,立马应下。
    万一出现什么意外,导致玉帝血没了,他得哭死。
    “可以,我先回去调动士卒。”
    “君肃也需要调动六扇门的精锐。”
    “你等著吧,出发之时,我亲自找你。”
    白启说罢,带著傻眼的公子苏离开了。
    “北门大叔,我也先走了。”
    李君肃说罢,刚想离开,就被拽住了。
    视线下移,只见北门绝拽住安王的小臂,脸上带著和蔼的笑容。
    不得不说,自从带自家女儿修炼之后,天天被功德浸染的北门绝,此刻笑起来,居然真的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。
    更让人惊恐的是,此刻这位魔道第一人,居然有了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意味。
    “我跟你一起。”
    北门绝看著李君肃,一副热心长辈模样。
    李君肃现在就等於行走的玉帝血。
    让其在自己面前离开片刻,北门绝都得抓心挠肝。
    一旁看戏的北门月回过神,实在是受不了了,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。
    “嗷!”
    只见,北门月无师自通,直接扯住了自家父亲的耳朵往外拽。
    “老大,我父亲修道门心法,脑子出问题了,我带他去看看太医。”
    北门月耳尖泛著一丝晕红,一边往外走,一边尬笑道。
    “嗯,拿著。”
    “要好好修炼,不要懈怠。”
    李君肃看著北门月羞赧的模样,笑著扔出了瓷瓶。
    “谢谢老大!”
    北门月欣喜的接过瓶子,而后扯著北门绝离开。
    “小月,鬆手!爹爹的耳朵要掉了!”
    死气消散,只留下天魔宫主的惨叫声,迴荡在皇宫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天塔
    白启与公子苏,很快就来到了天塔。
    “公子以为如何?”
    白启走入天塔,带著好奇问道。
    “外面百姓安居乐业,是我想像中的模样。”
    公子苏跟著走入天塔,眼神之中满是喜悦。
    “就是异族有点不知礼数了,碍眼。”
    “启將军別这么说,刚刚不少外族女子,偷偷瞧您呢。”
    公子苏面对白启这种木头,无奈笑道。
    白启长相英俊,加上淡银色的华服,配合那股肃穆的气质,让慕强的胡姬女子们,一个个驻足观看。
    比起李敬那种堂皇大气的帅,白启这种气质,更容易吸引女子。
    但对於白启来说,不知礼数,而且碍眼。
    隨著阵法催动,二人很快消失在了皇城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“到了,公子。”
    白启走出天塔,浓郁的阴气与一股腐朽,鲜血与泥土混杂在一起的腥味,縈绕在鼻尖。
    死寂,与彻底的腐朽,笼罩了这座岛屿。
    而在天塔之外,静安士卒们手持长戈,腰间佩戴大乾的长横刀,喊杀声响彻四方。
    静安军的存在,让这座腐朽的岛屿,变得更加寂静。
    “启將军,这座岛屿...”
    公子苏走出天塔,看著阴沉的天色,欲言又止。
    “这群蛮夷,主动袭击皇朝,自寻死路。”
    白启对公子苏也算熟悉,自然领会了对方话语中的未尽之意,耐心解释著。
    “原来如此,天不亡人,人自亡。”
    “死得其所。”
    公子苏原本微蹙的眉头,很快舒展开来。
    他不喜欢主动掀起杀伐,但外邦蛮夷来找死,那就该死。
    他信奉儒学没错,但仁慈,是留给治下百姓的。
    敌人与蛮夷,不服教化,那就该死。
    身为祖龙之子,公子苏骨子里,其实有与父亲一般的冷漠。
    “看到这些士卒,不免亲切?”
    白启看著公子苏眉眼之中闪过的冰冷,还是笑了。
    虽然公子苏信奉儒家学说,与歷代秦王大相逕庭,但碰到一些特殊情况之时,还是能看出,面前之人,有虎狼之相。
    “嗯,都是我们的好儿郎。”
    公子苏回过神,看著静安士卒们身上那令人熟悉的气息,闪过怀念。
    在边塞那段时光,让他颇为怀念。
    亲眼见到了边塞百姓的困苦,也体会到了士卒们的思乡之苦。
    “收拾收拾,准备征伐了。”
    白启看著上前的副手,大手一挥。
    副手很快离开,下一刻,隨著那铁血的號角声响起,士卒们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。
    “杀!”
    喊杀声驱散阴气,声威震世。
    公子苏看著面前一幕,轻轻笑了。
    “公子,启有个问题。”
    “启將军直说便是。”
    “如果再来一次,詔令一事,你会如何行事?”
    “我自是会率兵回朝,以正天下。”
    “不过......”
    “当时的我,哪怕再来十次百次,恐怕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。”
    “我非惧怕詔令,更不惧躲在詔令后的三位猪狗。”
    “自刎,是因皇命、君命,更是...父命。”
    言至此处,祖龙之子看著阴沉的天空,苦笑一声。
    对於他来说,甚至不止是他,戾太子也好,承乾也罢,他们三人,都期待父亲的认可。
    虽然跟承乾相处的时间不长,但他能看出来,其对於父亲的敬重与喜爱。
    甚至於当今皇帝,在得到李愿认可之时,都喜上眉梢。
    父亲的失望,才是他自刎的原因。
    “启將军,该发兵了。”
    公子苏见士卒们已经整装待发,笑著打断了这个话题。
    “动身,进发仁恕剑庭。”
    白启闻言,看著底下的士卒们,大手一挥。
    “杀!”
    隨著天塔外巨大的阵法催动,天上雷声忽响。
    “戾太子啊...”
    公子苏想到史书上看到的,跟自己境遇差不...不,比自己还要惨得多的存在,內心感慨。
    自己虽然是被贬,但手中有皇朝精锐,还有蒙將军充当护道人。
    父皇对於自己,只是恨铁不成钢,並非厌恶。
    但戾太子,是真的受到了来自父亲的忌惮与...厌恶。
    名为权力的毒药,毒死了父子二字。
    同样信奉儒学,同样意图以仁治天下,公子苏不免与戾太子惺惺相惜。
    哪怕只是在史书上了解对方。
    “以后,说不定还能见到本人。”
    “说起来,承乾还真是命好。”
    公子苏想著当今皇帝那温和的眉眼,与承乾对其油然而生的依赖,有些羡慕。
    ......
    两仪殿
    “承乾啊,公子苏一事,你办的很不错。”
    皇帝看著承乾,笑呵呵说道。
    “父皇过奖。”
    承乾拱手说道。
    “嗯,不急不躁,很好。”
    “这些天在丧生楼的课业,刑煞都给你备了一份,现在在你的寢宫。”
    “无际小仙师,念叨你很久了,不要懈怠。”
    皇帝笑呵呵说道。
    承乾闻言,感觉天都塌了。
    这一次,他还是没能跑掉。
    “父皇,能不能把我贬去上郡啊?”
    承乾內心想著,他少见的,有点羡慕公子苏。
    跑边塞喝西北风,也比跟课业死磕好啊。
    都说父爱如山,但这山疑似有点太厚重了。
    他背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