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晚上解决完三件事情,这个办事效率,赵威都快要佩服死自己了。
    当然,也累够呛。
    回到家后,云秀还以为他已经没有精力折腾了,哪里想到,最后还是得爬起来洗床单。
    他们家的床单都已经快要变成一道靚丽的风景线,几乎每天早上都能见到晾晒的。
    这可苦了云秀了,有人问起来为啥洗这般勤快,也只能说赵威喜欢床单有太阳的味道,不然睡不著。
    这种奇葩的理由,可没有人会信,乡下人对於这房中的事,总归是要敏感一些。
    別说没有这回事,捕风捉影的也会编攒出好些乐子来。
    还好,赵威现在今时不同往日,大傢伙儿就算是议论,也只敢在私底下蛐蛐几句无伤大雅的话,没敢多过份。
    面对如狼似虎的男人,按道理云秀应该是个被滋润的女人了,不能说容光焕发,那也应该是春风满面才是。
    但她这些日子总感觉身体莫名的燥热,很想发火,却又发不出来,然后整个人要死不活的吊在那里,烦躁得想骂人。
    这家中所有人她都捨不得骂,所以可怜的大黑,成为了替死鬼,每日里要被云秀骂得个狗血淋头。
    比如此刻,全家人还在被窝里做著美梦呢,勤快的云秀已经牵著狗,去河边洗床单去了。
    一边走,还一边骂。
    “你是猪吧,大早上爬起来就吃那么多,一天吃的有一桶了,我看你不该叫大黑,该叫你大饭桶才是。”
    大黑脸很黑,无辜的“旺”了一声。
    云秀气哼哼的懟起来。
    “骂你两句又怎么了,不服气给我憋著,不许对我齜牙,听到没?”
    大黑垂眉耷眼,尽显委屈。
    它连看一眼云秀都不敢,还齜牙……这个女主人到底是不是吃错药了?
    赵威原本是来帮忙洗床单的,然后跟在后面一路,听到的就是自家媳妇暴躁不安的一面。
    虽然觉得她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,谁让他先入为主,第一眼看上的女人就是她呢。
    但也觉得此时的云秀,是有些不对劲的。
    从前的云秀是很温和的,对大黑不能说多喜欢,但也绝对不会这般骂骂咧咧的。
    回想起这些日子二人之间的相处,他有些自责起来,只要一忙起来,就东奔西跑的,有的时候一天到晚都不在家,的確是有些忽视这个媳妇了。
    於是,他追上前,一把抢过云秀手中的木盆子。
    “媳妇,这种事儿不是让你放著,让我来干嘛,你咋又和我抢上了。”
    云秀嗔怪的觅了他一眼:“你还好意思说,你都洗坏一床床单了,这个可不能再给你洗了,不然多可惜啊。”
    那天婆婆王彩姑看著破了的床单,还和她叨叨,说他们买的床单质量太差,让买好点的,这才用了两三个月,就揉成絮了。
    她当时啊,臊得一张脸没地儿放,天可怜见,赵威这可是从省城买的高档货,是最贵的那种。
    哪里想到,男人的力气太大,比那棒槌敲打还厉害。
    赵威自知理亏,只能蹲在河边,给云秀打打下手,比如递个肥皂,再帮著拧一下水。
    閒著无聊,他关心的询问起来。
    “媳妇,我师父开的那些药,你可都按时吃啦?”
    云秀有些烦躁的回应道:“吃了,每日三顿都没有落下,我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苦的。变药人了。”
    赵威板起个脸,一本正经的道:“胡说,分明是甜的,我昨晚上尝过了。”
    “噗……你作死啊,大白天的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,被人听了去我可没脸做人了!”
    赵威就喜欢看她那羞愤又无奈的表情,二人在河边打情骂俏的,日子好不快活。
    不过,看到一旁趴在那里,奄奄无神的大黑,赵威却是有些別的想法。
    大黑是只公狗,春天到了,哪有不想出去浪的道理。
    可惜,周围没有狗,想给它配只母.狗都办不到。
    至於狼也不是不可以,这二者之间没有生殖隔离。
    就是家中的三只小狼崽都小了一些,还没有成年,自然是没有办法肖想的。
    要是能拐一只母狼回来,那可就太好了?
    想到这里,他对云秀道:“媳妇,我看你一直在家也挺闷的,想不想上山去耍耍?”
    “呃……这个不好吧?新搬的家,活儿还挺多的,总不能都让娘一个人做了去吧!”
    “害,让娘放著,等我回来再做也是一样的,咱们就出去两个小时,不会耽误什么的。”
    “嗯……好吧,咳咳……”
    云秀其实也是有些心野了,想要出去踏踏青什么的。
    此时的山野之中,春天的开得最好,正是赏玩的最好时候。
    但凡她是个一直被拘著的人,断然也不敢生出游玩的心思。
    但跟著赵威后,这种野望被宠了出来,颇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感觉。
    於是,二人回到家,把床单一晒,就手拉著手往山中跑了。
    顺带还把大黑也一起带进山中。
    王彩姑看著他们感情这般好的样子,第一千零一次的感嘆起来。
    “这孩子是个好的,但一直都生不了孩子,怕是个有问题的,唉……这可咋整哦!”
    赵庸听得愣了一下,然后道:“我听儿子说过了,上次不是他那师父打了包票,说半年后就能治好。”
    “眼下离著半年,就只有一两个月了,再等等看吧,说不定有奇蹟呢!”
    王彩姑撇了撇嘴:“呵……说得轻巧,万一没有奇蹟,你们赵家可就要绝后了!”
    赵庸把菸叶子搓成条后,插到锅锅头中,然后一边点火深吸起来,一边对其开导起来。
    “咱这儿媳妇遭过大罪,一直陪著我们一家三口,受到赵家几房的欺负,但她却是个坚韧能吃苦的,一句怨言都没有。”
    “就衝著她这一点,她这辈子都是我赵家的媳妇,咱儿子若是负了她,我把其腿都打断。”
    “至於没有孩子……”他吐出一口烟圈,果断的做了一个决定:“没有亲生的,就想办法过继一个。”
    “人啊,想开点吧,儿孙自有儿孙福。”
    听到他这一堆感慨,王彩姑没好气的道:“我可没有说嫌弃她的意思,我只是担心那丫头身体不好,万一有啥我们不知道的病在身上,如果能早发现,早治疗也是好的。”
    “实在不行,就去县城大医院,做个全身检查,该就,该治就治,反正咱儿子现在钱多得很。”
    赵庸听得不住的翻白眼,他都说了儿子的师父帮忙看过,还给药方了。
    但王彩姑一直听不进去。
    大概是觉得那只是江湖郎中而已,再厉害能比村子里面的赤脚郎中厉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