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的深山老林里,赵威夫妻两个,就像是自由的小鸟,欢快在林间奔跑嬉闹著。
    大黑也一扫之前的鬱闷,在林子里面欢乐的奔跑著。
    时不时的还会嗷嗷乱叫,活泼得不像话。
    也就是在他们两口子走到一个山凹之地,停下来休息的时候,突然听到了周围有狼的叫声。
    此地已经离著村子很远,开枪也不会有人听到的。
    赵威將猎枪取下来,做好了警戒。
    云秀也赶紧將自己的猎枪取出来,和他一起扫视著山林。
    良久之后,纳闷的道:“这狼在哪儿呢?”
    赵威也没有捕捉到狼影子,这些狼似乎不和他们为敌。
    正在这时,一直在那里有些小兴奋的大黑,竟然不受控制的跑了出去。
    赵威下意识的叫了一声。
    “大黑,回来!”
    大黑听到了,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赵威。
    但是像是下了某种决心,头也不回的衝进了小树林里。
    云秀吃惊不已,催促起赵威来。
    “还看呢,现在追的话,还能追上!”
    她骂大黑只是嘴痒痒,实际上最喜欢大黑,可不想让它在这个山林里面出事。
    赵威却是反手將其一把拽住。
    “它已经是一只成年的狗了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就让它去吧!”
    “嘶……这可是你了50块钱买回来的……就这么不要啦?”
    这个钱,都能娶一房媳妇了。
    也就赵威这种大冤种,才捨得这么多钱,买下这么一只大狗。
    放在过去,野狗多了去,也就这两年,榆树屯周围的狗都被狗大户消灭得差不多了。
    说实话,狗大户这个人也算是为村子做了贡献,毕竟,村子里面除了最近几个月有咬死人的事情发生,很多时候女人孩子出去玩,都是安全的。
    不像去那个表叔家的路,赵威这样的成年人,都差点吃亏。
    眼下,大黑有生理需求,他若是一味拘著,也太不近人情。
    此番带著来山里,就是碰碰运气的。
    “咳咳……它找媳妇去了,咱们別管它,若真有事,它会叫的。”
    “咱们就在这附近溜噠逛逛,等它回来就好。”
    听说这个过程有些长,得半个小时左右,嘖嘖嘖……
    他还是祈祷这狗东西別出现“锁结”状態,不然的话,怕是要等一个小时。
    这附近的山中早已经有长出来的青梅,有些酸,平时都没有人採摘。
    赵威却是来了兴致,毕竟他不缺,家中还有好些储存在瓦罐里的蜂蜜,白,红也是隨时备著。
    这青梅虽然酸涩难咽,用水煮了,再醃製几天,那是酸酸甜甜,用来消暑最合適不过。
    只是山中的李子,可不是那种矮化的植株,不太容易摘取。
    还有的长在旮旯角落里,一不小心就会滚下山坡。
    云秀对此没啥兴趣,一直让他算了,別白费那个力气。
    赵威有的时候也挺叛逆,云秀越是不信任他,他越是想证明自己。
    那些树枝很高,那他就砍一根长长的竹子来。
    竹上面的树叶枝杈都修剪了一下,只在最尖端的位置,將小匕首绑在上面,形成一个特长版本的镰刀。
    小匕首很锋利,这李子的枝条也不必砍断只需要將果子削下来即可。
    於是,地面上很快就下起了李子雨,劈哩啪啦掉落了一地。
    云秀则负责捡,虽然不好吃,但李子真好看啊,翠绿鲜嫩的,偶尔还能见到晒红了的。
    这种自然熟的,捏上去软软的,大多还是有些甜味儿的。
    二人一个小时下来,搂了一背篓,满满的都是成就感。
    见大黑还没找来,又跑去搂竹笋,采蘑菇,挖葛根……
    两口子力往一处使,偶尔还打打闹闹的搞点事,这枯燥的活儿也乾的有滋有味,丝毫不觉得疲惫。
    正在二人將两个背篓都装满,还弄了一麻袋的竹笋,准备休息一下时,那久违的狼嚎声又再次响起。
    赵威“咻”地一下就站了起来。
    “大黑回来啦!”
    嘖嘖嘖……这狗东西也算是吃上好的了,就它那点本事,竟然还勾搭上一只母狼。
    赵威猜测,这母狼应该是落单的。
    有的时候坠崖,或者掉入深渊之中,遇上什么灾难等,都会让母狼和狼群走散了去。
    只可惜,从头到尾只闻狼嚎,也不见狼影子。
    就在云秀怀疑赵威乱说之时,就见到一个黑不溜湫的东西,在那个灌木丛中钻出来。
    还真的是它回来了,看起来有些疲惫,呼吸急促,舌头伸出口外,大吃喘气。
    此前一直很焦躁的,现在也变得安静了许多,显然是已经將多余的精力都已经消耗光。
    云秀看著它那有些湿润的地方,嫌弃的骂了几句。
    “呸!丟人现眼的……也不嫌臊得慌!”
    “要不,还是把屠夫大叔请来,给它劁了吧!以绝后患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这么毒?
    赵威听得有些腿打颤,小心翼翼的哄起来。
    “媳妇,不至於吧!大黑罪不至此!”
    “它还帮著看家护院呢,是个好狗,咱就別和它一般见识了。”
    “大不了,以后由我带它进山,你就眼不见心不烦,成不?”
    云秀有些烦躁的道:“唉……我没有真想把它怎么样?就是……我也控制不住自己,总想干点什么,憋得慌!烦……”
    关於这种表现,赵威唯一想到的就是更年期到了。
    没有想到,媳妇青葱岁月还没开始,就一下子踏入了让人畏惧的阶段。
    师父!你老人家在哪儿啊,快救救徒弟吧!
    赵威在心里面,第一千零一次呼唤林清和。
    而此时的一个山野茅庐前,一个30来岁的年轻人,正蹲在地上,捣鼓一种黑虫子。
    突然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    “嘖嘖……是哪个催命的在惦记我!”
    他有些鬱闷的站起来,擤了一把鼻涕后,这才走到茅屋的一面墙上。
    上面掛著一本厚厚的皇历,已经被撕到了四月份。
    此时,他正一页一页的查看著,看看有没有哪一天是好日子。
    结果还没有看明白,就见到屋外面来了一个扭著屁股的媒婆。
    她是上门来给林清和说媒的,这是这个月以来的第二次。
    前两次都失败了,这一次,她可是有备而来的。